第一次到严钰别墅家的厨房,面积足足有她家客厅那么大,不过她也不能羡慕,毕竟这里的一物一品都是严钰在那次毁灭后挣来的,所以她不喜欢呆在这里,这个秋水宛是严钰妈妈的名字,这里的所有都有让她窒息的感觉。她这辈子大概也脱离不了这种罪恶感,可笑的是她的父亲完颜嘉诚倒没有这种感受,大概是完颜家欠严家的负担和罪恶都压诸在她身上了吧。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完颜小姐,这个是医生交待的药,管家找人改了一下,味道会好一点。现在就要给先生喝,是你拿上去,还是我?”
并不是陈妈想偷懒,毕竟她看先生在意完颜小姐得紧,她当然得征求她的意见。“那我拿上去吧。”
看着黑乎乎的汤色,她凑近嗅了嗅,“陈妈这个很苦吗?”
看起来就很苦了。陈妈笑了笑,趁着完颜悠还没端走,又在盘子上添了一小碟冰糖。“当然苦啦,不过改了味道的总归要好一点,这个冰糖你等下也拿给先生,先生可怕苦了。不过这次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当着完颜小姐的面叫苦了。”
陈妈没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自家主人的隐私秘密给说了出去。什么啊?想不到老大不小的严钰居然怕吃苦药,她是不是该嘲笑他呢。小心翼翼的把药端到了卧室里。“这什么?”
果然严钰的反应太大了,让完颜悠有着忍俊不禁的笑意,原本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怕呢。居然怕喝药。“当然是药啊,陈妈说苦得不得了,不过你要一口气喝光,这里有陈妈给你准备压苦味的冰糖。”
她小时候听妈妈说过,中药最好不要加糖,不过唯独冰糖改变药性的影响会小一点。本来闻到那股味道,严钰就只觉得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痛苦感了,现在倒好,完颜悠一看就是在不怀好意的捉弄自己,她刻意把苦字的字咬得重重的。“如果我不喝呢?”
为什么要吃中药,不是现在都有片剂和胶囊了吗?看着严钰拒绝接过药盅的反应,完颜悠捉弄他的心更盛。“不然我喂你?”
她已经不容拒绝的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端起了药盅,满满一大碗啊。这可是要人命的啊,为了防止他把药洒了,完颜悠小心的避开她的手会挥起来的位置。“你喂我?”
严钰或许是被苦味冲昏了头,他脑子里居然想的是完颜悠以嘴喂药的场景,“好吧,那你喂我。”
可是他失算了,完颜悠冰凉凉的手指捏着他的鼻子是搞什么?药盅越来越近,不等他抬头看着操纵者,他的嘴已经被温润的盅边堵上。似乎不怕洒在床上的壮举,这个粗鲁的女人竟然将苦到没有天理的药,以灌的方式将药给他倒下肚,他苦倒面部扭曲时,一颗冰糖被塞进嘴里。像小时候,母亲就是这样哄骗着自己吃药,既不温柔但却又显得笨拙的女人。和旧时那个想念到令他心疼的人有些重叠后又各自散开。没有严钰的生日聚会,热闹一点不减,毕竟每次四哥来,也只是他一个孤单的坐在一角,像只孤狼,任谁也难以靠近,更别说那些叫来凑热闹的公主了。“四哥说,让你明天,还有我到圣堡去。他说有事跟你讲。”
乔洲抚了抚手臂上的伤口,这就是乔家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明明二叔想管理乔氏得要命,而且二叔也有那个能耐,家人却不让二叔上,偏偏要绑着自己去,这倒底是什么道理。而最惨的是,他被押到国外,想尽了办法都跑不回来,还把手臂划破了这么大一口子,也是无济于事,受了伤,乔家可以找最好的医院给他治,然而没有人看到他的心吗?为什么连这点自由都不给自己,爱情被家人逼散,事业被家人看不起,那他这一生是不是来乔家做傀儡的?与其这样不如死了算了,所以他并不是要威胁乔家人,他只是累了倦了。哪知道,他的绝食倒让自己获得了新生。终于乔家几个大妈抗不过他绝食折腾,放他回国,不过狠话也是扔下了的,说是如果在娱乐圈混不出个名堂,那三年之后就要跟他们回乔氏,从此跟娱乐圈再无瓜葛。他是立了这个誓言,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那个人呢,他可以坚持了,她在哪里,不知这辈子还会不会出去。别人都说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这个人一定也不知道,钱是必需的,但钱买不到自由,更买不到婚姻。她走的好干脆。想着她离开后的瞬间,严钰又开始了狂吐槽模式,不停的跟周围的人抱怨,抱怨他的身世,抱怨他的父母从头到尾都不管他。而他最在意的那个人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到底是怎么了?果然让严钰没有说错的,这一年的生日宴会,乔洲又喝得酩酊大罪,不但第二天没有醒来跟宁愿同行,还在酒店里的客房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直到服务员在中间的时候,打开门进来清理了一下,看着睡得扑鼾声大起的客人,也是吓了一跳,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吧。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居然已经睡了大半天了,看样子还没有醒来的征兆。一直到生日宴后第三天早上,乔洲才在半梦半醒中起来。看了看腕表,奇怪这次的酒不到位吗,他起来头居然不痛了,他得赶紧给宁愿打电话,叫他开车来接自己。“什么?你说你昨天已经去了,你开什么玩笑,昨天不是我生日吗?”
一听宁愿这话,乔洲越来越不解了,昨天他生日,然后宁愿却说昨天已经去过圣堡也谈好事了。难道——“我睡了两天?”
不得了,不得了,他居然睡了两天。挂了电话,他赶紧翻手机上的日期,果然今天已经是11月13日了,可惜自己又不能和四哥见面了,算了这次他饶过完颜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