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顾立悠的脸上现出慌乱,急忙整理着头发,挡住了那一片青紫。顾然然心下了然,却不好再说什么,随着顾立悠走了进去。看样子,顾立悠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也是,赵斌成了废物,做不了一个真正的男人,难免心里存了怨气,只能发泄到顾立悠身上。顾然然很无语,自己这个姐姐,真是可怜又可恨。“然然……”顾夫人迎上来,拉住顾然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然然心中一暖,立刻鼻子发酸。“顾然然,你一个人?”
顾立佰也走出来,看了看顾然然的身后,不满地问着,接着又指住了跟着顾然然的人,“他们是谁?你是什么意思?”
“哥,”顾然然低声道:“他们是萧亦莫的人。”
“搞两个外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顾立佰嚷着,被一个“外人”犀利的目光一扫,立即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嫂子呢?”
顾然然看了看,家人都在,只是不见周佩的身影。顾夫人叹气:“你嫂子她……”顾立佰一摆手,截过话头:“还什么嫂子啊,那个女人,跟人跑了!”
顾然然意外,却更加不明白,萧亦莫不是给了顾立佰钱了吗,怎么有了钱,周佩还是离开顾立佰了?气氛立时变得有一点不对,顾夫人打着圆场:“菜准备得差不多了,大家坐下吧。”
顾然然把跟来的两个人安顿在隔壁的房间里,其中一个道:“顾小姐,萧先生说了,让你必须在我们的视线之内,这样,不太好吧?”
顾然然苦笑:“我们离得这么近,只有一墙之隔,我喊一声你们就会听到,不会有事的。”
一时间,大家落座,顾立佰给赵斌和自己都倒了酒,二话不说,就灌下去了几杯。“然然,你也是,不是哥说你,跟了萧亦莫,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看看?还有啊,你问问萧亦莫,能不能给我的公司搞点生意?再不济,给我注资也可以啊!”
顾立佰大着舌头看顾然然。顾然然低下头,庆幸自己把萧亦莫派来的人安排在了隔壁,这话要是被听见了,顾然然真的无地自容。“然然,你倒是说句话啊。”
得不到顾然然的回答,顾立佰不依不饶地追问着。顾然然抬头,缓缓四顾,顾立佰在质问她,赵斌在恨恨地咬牙,顾立悠在小心翼翼地瞄着赵斌的脸色。顾夫人拍了拍顾然然的手,但一句话也没有说,更别提为顾然然争取什么了。顾然然的心慢慢凉了下去。把礼物递给顾夫人,顾然然低低开口:“妈,祝你生日快乐,我就先走了。”
“这样就走?我的话你没有听见?”
见顾然然要走,顾立佰急了,胳膊一挥,不小心碰掉了酒杯,酒杯落在地上,发出声响。隔壁的两个人马上冲了过来。“我们走。”
顾然然闭了闭眼,转身就走。转身的同时,顾然然的眼泪落了下来。“你给我站住!”
顾立佰仍在叫嚣,顾然然低着头疾步快走,把所有的声音都甩在了身后。晚上,萧亦莫回来,很快就察觉到了顾然然的低落。顾然然怕萧亦莫来问她,如果萧亦莫问了,她要怎么说?不管怎样,那些人是她的家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一遍,就像拿刀子扎在心上,顾然然做不到。然而萧亦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顾然然拥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顾然然的眼泪就流了下来。隔天,顾然然请了假,没有去学校。想不到十点多钟,沈伯来见顾然然,说有人找她。“是谁?”
顾然然疑惑,不知道谁会来找她。沈伯的神情里也有着不解,回道:“是姑小姐,就是萧先生的姑姑。”
带着忐忑,顾然然下楼去见萧偌云。没有端架子,见到顾然然,萧偌云主动站了起来,眉目间也是一片平和,这么一来,顾然然倒开始惶恐。“姑姑。”
顾然然试探着叫了一声,既然是萧亦莫的姑姑,这样叫应该不算出错吧。“我叫你然然可好?”
萧偌云点头,微笑。“好。”
顾然然急忙答应。“我们坐下说。”
萧偌云拉住顾然然的手,两个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一次,萧偌云是奉了萧老夫人的指示来的。忽然的,萧老夫人把萧偌云叫去,推心置腹道,她上了年纪,不想再操心儿孙的事情了,而且萧亦莫是个有主意的,他既然相中了顾然然,那就随他去吧。再有,过几天是萧老夫人的生日,她想热热闹闹的过个生日,让萧偌云去把顾然然也叫到老宅,大家一起吃个饭。震惊之后,萧偌云以为,萧老夫人是真的改变了,老人家嘛,经历的多了,自然会改变。于是萧偌云来见顾然然。顾然然却犹豫了,萧老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是萧亦莫认定的女人,萧老夫人这是打算接受她了,可是,萧亦莫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啊。顾然然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只是萧亦莫的床伴而已。“姑姑,”顾然然低头,尴尬地开口:“这件事,还是问过萧亦莫吧。”
萧偌云倒没有多问,只是点头:“也好。”
萧亦莫回来,顾然然便把萧偌云来过的事情说了,同时转述了萧偌云的话。“哦?”
萧亦莫的眉一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果然,顾然然的心里泛起苦涩,在萧亦莫看来,自己并没有去见他家人的必要。“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的。”
勉强控制住情绪,顾然然说道。“你知道什么了?”
萧亦莫好笑地看顾然然,“我祖母那个人,你不了解,我不相信她只是想过个生日这么简单。”
借口,顾然然暗道。萧亦莫的眉拧起又松开,开口道:“也好,我们就回去看一看,祖母她到底想干什么。”
顾然然迟疑:“你是说,我们,一起?”
“当然啊,祖母不是已经叫姑姑来叫你了吗,当然是你和我一起回老宅。”
萧亦莫答应了?要带她一起回老宅?顾然然的心跳立时快了起来。“想什么呢你?脸怎么红了?”
说着话,萧亦莫已经扯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衣的扣子,好笑地看着顾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