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跑路了。说到这里,李记者给我们看他收到的一条短信,楚峰说:“我他妈真后悔收了那笔钱,万一那个厂长被抓,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兄弟,剩下的钱在我抽屉里,留给你了,我得赶紧走了!”
李记者道:“收到这条短信之后,我俩就一直没联系过。”
我问道:“钱怎么你不要啊?”
李记者慌张地回答:“这钱我哪敢要啊,万一警察查上来,我不是跟着倒霉吗?”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他,毫无疑问他又在撒谎,也许是有所隐瞒,我试着逼他一下,但他信誓旦旦地说全是真话,我只得作罢。老实说,对记者这行业我一向没太大好感!当然确实有一些去抗洪第一线、去战地报道的英勇无畏的记者,但不称职的记者比比皆是,整天就知道歪曲事实、添油加醋,照着大众口味随意篡改新闻,比小说家还能编,更有甚者,以曝光来要挟索要封口费。黄小桃挑开钱看了一眼,道:“都是旧钞,不是连号的,送红包的这人还真谨慎啊!”
我瞅了一眼李记者,注意到他表现得很慌乱,手一直在揪裤子。黄小桃扬了扬手上的红包,道:“钱我们先拿走了,当作证据。”
“可以可以!”
李记者连声道。临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他住哪?”
李记者告诉我们一个地址,下楼之后,我说道:“这事听上去似乎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却经不起推敲,既然都下定决心跑路了,难道这点钱还带不动吗?非要留下来当证据?”
黄小桃附和道:“而且听李记者说,是厂方塞给他的,不是他主动勒索的。这种行为虽然不道德,但也不犯法,顶多就是丢掉饭碗而已,他根本没必要跑路。”
孙冰心插话道:“现在好多家长去那家食品厂示威,也许他是害怕变成众矢之的,被人肉出来揍一顿吧?”
我摇了摇头:“疑点颇多,似有隐情,还是去他家看看吧!但愿别演变成刑事案件。”
黄小桃和孙冰心一起用古怪的眼神看我,我苦笑道:“拜托,我又不是王大力,我的嘴可没开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