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起案件中,死者缺失的耳坠吗?”
“你的意思是……”“没错!”
胖警官得意的点点头。原来从案件开始他就派了两个人盯着马巧军,作为当年‘嫌疑犯’的儿子,又饱受周围人欺负、歧视,他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昨天凌晨,盯梢的警员注意到他鬼鬼祟祟地下楼扔垃圾,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只耳坠,和死者身上的一模一样。胖警官眉飞色舞地说道:“想不到,想不到,竟然会是他,这下子证据确凿了!”
我摇头道:“‘证据确凿’这个词可别乱用,我平时从来不说,只不过是在他的垃圾袋里发现一只耳坠,这算不上铁证。”
胖警官明显有点失望:“但是……”我说道:“先给他作个体检!”
胖警官不解其意,还是照做了。体检证明,马巧军的一个肾脏永久坏死,他自述那方面的能力根本就不行,坚持不了十几秒就腰酸背疼,实际上他已经十年没有性生活了。而且因为肾脏坏死的关系,他的体质也非常虚弱,我觉得凭他个人的力量,根本完成不了犯罪,何况是奸尸?我虽然提出这样的驳论,可是警员们不这样想,甚至有人直白地质问我:“宋顾问,你为什么和你爷爷一样,一定要维护他们父子呢?”
我说道:“我没有维护任何人,我只是客观地提出反驳意见。”
话虽如此,我叫他们放人他们却不同意,因为平时调查马巧军很困难,难得逮到这次机会,他们打算在四十八小时的拘留限期内,对此人展开全面的调查。我觉得这完全就是无用功,索性单独行动,黄小桃问我:“那只耳坠为什么会跑到马巧军家里,难道是有人在嫁祸?我们要不要去他家瞧瞧?”
我说道:“他家就用不着去了,我估计接下来的两天内会被其它警察翻个底朝天,至于嫁祸嘛……有可能哦!”
“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黄小桃问道。我摇头,我完全不了解马巧军的人际关系,他已知的亲人差不多都死了,等胖警官那边查出什么线索再说。但可以的话,我希望不通过这条线索查出真相。我手上可查的线索有这样几条,酒店的监控里筛出十几个可疑人员,死者李兰兰生前联系过的人,另外,今天早上河警发现一具浮尸,体征和李兰兰的S—M情人很像,可能是从一座桥上落下来的。我当然是对尸体更感兴趣,于是和黄小桃、孙冰心、宋鹤亭赶往河警支队。凉川本身就没什么河,河警是个很小的部门,大概也就十几个人,捞到尸体是很罕见的。我们来到他们临时存放尸体的仓库,掀开死者身上的白被单,大家一致认出来,正是监控录相中出现的那个中年胖子!死者身上有大量的紫绀,皮下出血,又被河水泡得发白,似乎是被车撞下桥,掉到水里的。我问王援朝去哪了,黄小桃会意过来道:“你和孙冰心留下来验尸吧,我去桥上看看,拍几张照片回来。”
黄小桃走后,我和孙冰心着手验尸。我先拿听骨木听了一下,死者确实断了几根肋骨,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我第一感觉不太像是撞死的,因为我见过撞死的尸体。交通意外中的尸体,体表比体外的信息要多一些,我察看了一下死者的身体,虽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烂,但是还是能看出多处擦蹭痕,而且这些擦蹭痕均匀地分布在周身。我问孙冰心:“你觉得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撞出来的?”
孙冰心说道:“看着不太像,倒好像是……被人从高速运动的车上扔下来的,然后在惯性作用下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点头,我也是这种看法。我拿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死者的颅骨,太阳穴旁边有一处皮肤破损,下面的颅骨呈放射状破碎,从创面看打击力道相当沉重,造成了颅内大出血,这是死者的主要死因。我试图想象了一下,死者一边打电话一边过马路,被一辆车猛的从侧面撞上。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受撞击的面应该是整个右侧身体,脊椎也会朝左侧发生严重移位,但这两样特征都没有呈现在他身上,他的右臂几乎是完好的。我注意到颅骨上的创面有一个倾斜角度,我比划了一下,感觉像是一样东西突然从后面抡过来,重重打在上面,立马道出结论:“死者是被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