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尤为重要,它可以直接决定了你在法官的眼中,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苏韵虐童一案是除了顾笙笙针对华夏影视以为,最近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新闻,她一下车,就看见十几个媒体记者蹲守在法院门口,只为获得第一手消息。刚下车,十几个媒体记者就如同狗看见了肉一般飞奔而来,麦克风、摄像机、镁光灯等等,瞬间把苏韵围了个团团转。这时,她的身后驶来另外一辆车,停泊在法院门口。车上下来的,是穿着吊带裙打扮随意的碧娜,发顶上还戴着一副墨镜当饰品,与苏韵的正装俨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看了眼苏韵后,高傲地冷哼了声,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上阶梯。围在外层的媒体记者看见来人是碧娜后,放弃了钻到前排采访苏韵的念头,跑过去围上了碧娜,接二连三地把想了一晚上的问题问出来,顿时整个法院门口吵闹一片。苏韵伸手推开怼到面门上的麦克风,低头望着阶梯缓慢前行,期间记者问的所有问题,她一个也没回答。她嫌烦,干脆闭口不谈。用步履艰辛来形容这一小段路也不为过,好不容易挤进了法院大门,在警察的协助下,甩掉了粘人的蝼蚁,顿感耳根清净。十点准时开庭,碧娜不知道上哪找了个不怕死的律师,明知对方是苏韵,是覃亦程的女人,愣是硬着头皮站在席上,戴着假发穿着黑袍,端看着手中的文件。苏韵和碧娜分别站在被告人和原告人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到齐了,法官才打开侧门走了进来,坐在法桌前,拿起法槌敲了敲,道:“开庭!”
前半部分流程很顺畅,都是在走正常流程,到了双方律师辩护这一环节,就是法庭内明争暗斗的激动时刻。因为小豆豆是未成年儿童,受到未成年儿童法律保护,此次开审完全封闭,不对外开放,故观众席上空无一人。孟箐儿和梁晓静都说要陪苏韵一块来,然后被苏韵一一婉拒了。以她们的冲动劲和嗓门,要是让她们一块来,只会误事。先发言的是碧娜的律师代表,他站起身来,将从孤儿院中获得的短视频播放出来,以及呈交了一份苏韵领养婴儿的手续复印件。伸出五指指向播放视频的电视机方向,碧娜的律师代表看着法官说:“法官阁下,当事人的孩子,也就是小豆豆,并非是我当事人遗弃的孤儿,从这个视频可以看出来,是覃家的保姆在没有经过我们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把孩子遗弃在孤儿院。”
然后他举起其中一份手续复印件,继续说:“另外,这份领养手续上也没有我当事人的签名,也就是说,我当事人根本就无意遗弃孩子,从孩子被遗弃到被领养的全部过程中,我的当事人完全不知情,因此小豆豆不属于弃婴,也不在被领养的范围内,在此我恳请法官阁下,判被告人苏韵苏小姐以非法途径领养婴儿罪名成立,让孩子回到母亲的怀抱。”
法官闻言点点头,随后望向苏韵的律师代表:“被告人律师,你有话要发言吗?”
苏韵的律师代表起身,恭敬地朝着法官鞠了个躬,然后点头回答“有,在这里我想先重提这件事的背景,几个月前,原告挺着个大肚子破坏我当事人的派对,在派对上公布肚子里的孩子系我当事人男朋友的儿子,经几次调查鉴定,发现小豆豆和我当事人男朋友毫无半点血缘关系,是原告想要嫁进覃家说的谎,仅凭这一点,我当事人就可以反过来告原告诈骗罪。”
碧娜在覃家没少捞油水,金额远远超过五千块,已经是可以判刑的诈骗行为了。他轻松地送了耸肩,说:“当然,一案归一案,我提这个背景,是想告诉大家一个事实,那就是谎言被揭穿后,原告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注意,她是扔下孩子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点,整个覃家上下的保姆和管家都可以作证,覃家的监控摄像头里也拍摄到她离开覃家时,并未抱着小豆豆,由此可见,小豆豆的的确确是一个弃婴,我当事人领养小豆豆,缴纳了足够的资金,也走完了所有的流程,因此,她领养小豆豆完全是合法的。”
碧娜一听这个律师三言两语就给苏韵开脱了,激动地站起身,指着他骂道:“你放屁!我那不是不要儿子,是逃命,我现在不是回来把儿子带走吗?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
原告律师嘴里啧了声,愤然地瞪着碧娜。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不是存心拉低自身形象吗!她站起身伸手指着被告律师时,肩头上的吊带滑落到胳膊,她浑然不觉这样的打扮有多影响法庭形象,随意地把吊带拉回原位,继续骂道:“苏韵到底是给了你多少钱?还是你看上覃家的什么好处,让你做出这种害人家母子分离的事!摸摸你的良心还在吗?就不怕造天谴吗!”
母子分离?坐在被告席上的苏韵露出一抹嘲笑。碧娜说得真叫人动容,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扔下还未满月的儿子,和欧阳振远走高飞,这会儿被欧阳振抛弃了,就想起自己的儿子来了。都说人是怕孤独的生物,这话看起来不假。但不排除碧娜不是恶意挑事,想要在虐童这件事上火上浇油,报复她和覃亦程在绥城做的一切。法官厌恶地拿起法槌重重敲了几下,说:“肃静!原告,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将会告你一条藐视法庭的罪名!立刻坐下!”
碧娜抿着唇,不悦地望着法官,在她的代表律师的注视下,只好咬咬牙,愤然地坐下。她还没骂够呢!在绥城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正没地方发泄!碧娜的代表律师起身发言:“很抱歉,法官阁下,由于虐童事件,导致我的当事人情绪激动,作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虐待,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很正常,希望法官阁下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心。”
法官闻言放下法槌,也就不再追究碧娜。双手合十压在法桌上,他转头看向苏韵,问道:“被告,原告控诉你虐待婴童,对此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