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苏韵说这个字,在这之前每每说这个字的时候,苏韵是恼羞成怒的,是羞赧的,这一次,是头一回大发雷霆,他仿佛能看出她耗尽全身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说出难听的话,仿佛能够看懂,她是被伤到至极,才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碧娜知道苏韵性子倔,来的时候就猜到她不会乖乖听话。重新把覃亦程怀中的袋子放在桌面上,学着顾笙笙那般趾高气昂的语气,威胁道:“苏韵,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商量要不要替我们写喜帖、要不要做我的伴娘的,我怀孕的时候你和覃亦程在一起乱搞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们的行为已经对覃家的声誉造成损害了,当我的伴娘,正好可以打那些等着看覃家好戏的嘴脸,你是一个懂得顾全大局的人,孰重孰轻,好好想想。”
闻言苏韵冷笑起来,看碧娜的眼中多了几分戏谑,很是怀疑碧娜的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她缓缓抬起左手,指着覃亦程:“他都不管我死活了,你觉得我还会管覃家的死活吗?碧娜,在你眼中我是太天真了,还是你太天真了?”
她是眦睚必报的人,人对她好,她十倍奉还,要是对她不好,那也别怪她不顾过去的情分。覃亦程既然有了自己的家室,放弃了她,那她凭什么还要为覃家考虑,委屈自己?搁哪都没这个理!“嗤,这臭脾气,还真是够倔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她那一点?”
碧娜鄙夷地扫视了她一番,大晚上的也不愿意和她多说废话,直接把难听的话说完:“你可以不顾覃家,但你不能不顾华夏影视,华夏影视的生死存亡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上下几百号员工会不会无家可归,就看你怎么选择了,总之,伴娘裙这两天我就会安排人送过来,你趁早试试合不合身,我们走。”
语毕她伸手想要挽上覃亦程的胳膊,被覃亦程不着痕迹地闪了过去。他拿起桌面上的袋子,强行塞到苏韵手中,苏韵杏目圆瞪,眸子里多了几分恨意,使尽全力要把手收回来,然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在覃亦程面前,她都弱小得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喜帖我过两天会让人来收,你记得写工整一些。”
被覃亦程包裹的手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压,她倔傲的眼神中狐疑之色稍众即逝。覃亦程忽然加大了力度捏她,是想要表达什么?她看向碧娜,再看看覃亦程,从两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难道,答案在袋子里?放下袋子,覃亦程带着碧娜离开,关门前,他多看了苏韵两眼,最后又看了眼她手中的袋子,才关门离开。发觉他视线的游移,苏韵急忙打开袋子,将所有的东西倒在桌面上,厚厚一摞的喜帖中,放着一台手机。这是覃亦程平日里用的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