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和肖敬二人站在车头前，目送沈总离开。车子驶出了视线，肖敬才冷不防地开口：“苏韵，我们这回算是做了赔本买卖，我接代言酬劳至少要五百万，这才一百万，亏大了。”
他说的还是少的了，以他现在的身价，随随便便都能接八百万以上的代言，要知道代言是一件十分谨慎的事，还得审核对方公司的资历和口碑，他的名气是一步一步努力走出来的，万一接了不好的公司产品，出了问题，他也会跟着倒霉。就像多年前三聚氰胺牛奶的代言风波一样，当时代言该牛奶品牌的明星受到了巨大的舆论压力，说对代言毫不负责，害惨了喜欢他们的粉丝们，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过代言该牛奶的明星出现在镜头上，还是这两年才开始有动静。一次失败的代言，把之前累积的所有名气都给毁了，花了近十年才重新在其他领域爬起来，得不偿失。苏韵偏头望着他，狡黠地耸耸肩。“我像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吗？”
把车钥匙抛给他，她往副驾驶座走去。饭席上她喝了酒，不能开车。肖敬不懂她的意思，拿着钥匙上了驾驶座，边启动引擎边问：“你的意思是？”
系上安全带，她闭上眼靠在沙发上舒适地休息。嘴上说道：“我刚才说了，是合适的机会，没说一定要戴首饰，这只老狐狸以前没少占我便宜，本来还想不欠他的，他倒好，反过来想占我们的便宜？既然这样，干嘛不多挣一套珠宝回来给你玩玩也好？”
原本是想要把钱还给他的，现在撕了借条刚好，算是把以前在他那吃的亏赚回来，让他总是想占她的便宜，得让他知道，她苏韵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那万一他要是闹事呢？”
“这种事有什么好闹的？只花一百万就想让你帮忙代言，也不怕被你粉丝骂死？再说了，就算他真有这个脸皮，也没有合同可以证明合作，以你的影响力，大家会信他还是信你？”
算是听明白了苏韵心里的小算盘，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笑道：“苏韵，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圆滑了，贼！”
苏韵闭眼但笑不语，这一点，还是从覃亦程身上学来的。沈总黑，她比他更黑。像沈总这种人，只能做一次性买卖，那干脆在这一次合作上捞最大的好处，反正也没下次了，能赚多还嫌腥？“那我们接下来就要见大人物了，他们都是一些心高气傲的富家子弟和出类拔萃的富豪，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底层人民，有些人说话可能不会顾及我们的感受，要是说话难听，你可得忍了。”
在金钱面前弯腰当孙子，是现代人活下去的先决条件。“嗯，我知道了。”
这一点，在过去的公关生涯里她没少经历过，不管对方说什么，能忍则忍，不能忍，顶多是放弃合作，也不能骂回去。这年头，卑躬屈膝早已是常见现象，要不怎么说会拍马屁的人往往比埋头苦干的傻子上位得快呢？不够圆滑，怎么在社会混下去？晚饭过后苏韵的应酬便没听过，什么欧阳先生、倩姐、钱总、王哥等等，她应酬得都快麻木了，看谁都觉得跟上一个应酬的人长着同一张脸，就差男女也分不清了。应酬的人都是家境富裕或靠自身打拼出一片天地的成功人士，正和肖敬说的一样，知晓了苏韵的背景，他们的态度绝不可能像沈总那般客气。“欧阳先生你好，这位是我们的总裁，苏韵。”
“你就是苏韵啊？听说你把整个苏家都给毁了，挺能耐的啊，怎么需要求人了？说说，你是怎么害得苏文豪两夫妻命丧黄泉的？别人说你爬上了苏文豪的床，当时你应该以为自己是他的女儿吧，你怎么打破底线的？都说没底线的人才能成功，果真不假，怎么样？苏文豪那方面的功夫可行吗？还是说你前男友覃少的技术比较好？覃少的身材那么好，和苏文豪一定没有可比性的吧？”
“来来来，公关不是都特别会喝酒？咱们边喝边谈！”
“……”“倩姐你好，这位是我们的总裁，苏韵。”
“苏韵？呵呵，就是那个靠身体上位的私生女？想要投资吗？可以，苏韵，你教教我是怎么把男人的心拴住的？我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我家那位总是惦记着外面的花花草草，你这方面这么厉害，都能把覃少给弄到手，给我传授传授经验，好让我把家里那位治的服服帖帖的！你教我，我就投资！”
“来来来，公关不是都特别会喝酒？咱们边喝边谈！”
“……”“钱总你好，这位是我们的总裁，苏韵。”
“哦，苏韵啊？就是最近风头大起的那个？我听说你以前是个公关啊？你们公关是不是都有特别服务？还是说陪一晚就能拿到合同？这工作应该很轻松吧？你怎么放着公关不做，搞得现在这么落魄呢？”
“来来来，公关不是都特别会喝酒？咱们边喝边谈！”
“对对对，必须喝多点，你可是公关，肯定很能喝！”
“……”“王哥你好，这是我们的总裁，苏韵。”
“你就是传说中被覃少抛弃的女人？啧啧，我看你长得还不错，怎么就这么糟践自己了呢？覃少可是咱易城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他身边的妹子都是用车计算的，看看，现在可好了，跑出来个正牌覃家太太，你连站的地方都没了！”
苏韵一连喝了好几场，此时脑袋有些昏昏涨涨的，所谓的王哥在她面前就像万花筒一样，旋转着衍生出许多影子来。“呃……”长长地打了个酒嗝，她坐在酒吧卡座上，指着其中一个影子道：“她不是覃家太太，事情还没定下！你不要在这里乱说话添舆论，要是让覃亦程听见，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在劲爆的音乐下，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晃动着。王哥听着她的话不顺耳，嘿了一声，望着肖敬道：“这就是你们的总裁？我好心关心她，她是怎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