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给莫晓打了电话,说是晚上会有好几批国外生产的服装同时送到仓库,让莫晓把晚上的时间腾出来,帮忙过去看着点。莫晓嘴里说着嫌弃拒绝的话,身子已经起动,打开衣柜取出要换上的衣服。他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拉开衣柜,有些不方便,梁晓静便扔下手机,起身帮他取下西装外套,然后找出配套的领带袖扣等。挂断电话,莫晓极其自然地在梁晓静面前换衣服,梁晓静也习惯了,帮忙着替他捋好衣摆,边替他扣上袖扣,便问道:“不就是去照看一下吗,还需要穿得这么正式?”
莫晓对着镜子里整理着衣领,绑上领带,忽然笑得阴寒。“今天是亦程的大日子,我必须穿这么正式,才能好好见证。”
梁晓静光顾着给他扣袖扣,也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啧啧,别人都是重色轻友,你倒好,有了兄弟连老婆都不要了,你记得早点回来,明天咱们就该去扯证了,扯完证后别忘了你答应带我去戈城吃海鲜庆祝的。”
“当然记得。”
莫晓伸手将梁晓静拥入怀中,拇指摩挲着她的长发。“我还记得后天就得把你送回娘家准备婚礼了,说实话我真的特讨厌传下来的规矩,什么结婚前不能见面,这不是折磨人嘛?要不咱结婚前一天再给你送回去?”
如胶似漆的两人每天都要腻歪在一起,这下倒好,得好一个星期见不着面,光是想想都难受。梁晓静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了,不就是一个星期嘛,这一个星期后我就姓莫了,到时候你去哪我跟你去哪,可别嫌我烦啊!”
莫晓抿了抿嘴,说:“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这一个星期是我最后撩妹的机会了,得赶紧把你送回去,我好浪迹欢场!”
“嘿!你敢!”
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也没忍住闹起了脾气,一把将他推开,挽起衣袖一副就要揍他的样子。莫晓顺势就抓住她的双手,往床上推去,随后单膝跪在床上,凝视着梁晓静乌黑的眼睛。满目认真道:“不敢,都被你唠唠叨叨习惯了,外面的女人太作我都看不上了。”
“嘿,你这是拐着弯骂我是唐僧?我……”在她的喋喋不休开始之前,莫晓先一步用唇瓣把话语堵住。没有热切的吻,只是轻轻地压在她的唇瓣上,等她的眼神软了下来后,他才稍稍抬起头,抚着她的发顶说:“以后我会给你最好的日子,等我回来。”
后者有些木讷地点点头,然后看见莫晓起了身,离开了卧室。右眼皮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连忙捂住跳得厉害的脸皮,起身冲出卧室,只见莫晓已经跨出了家门。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该不会要出事吧……八点左右莫晓就抵达了蜜思设在郊区的仓库,八点十五分一辆辆载着即将入驻傅氏集团服装的车子出现在郊区,在蜜思员工有条不紊的带领下,只一个小时,所有的服装都分门别类地放进了仓库里。期间莫晓很是认真地核实了翻,确认数量无误,然后随机挑了几件衣服拆开检查,见衣服没有破损后,才签了字让运输队的人离开。离开后他带领着蜜思的员工再次清点了一番数量,类型、数目全部都正确,这才让掏了一叠百元大钞塞给仓库负责人,让他带着员工们好好搓一顿。仓库负责人问他要不要一块去的时候,他以还有事为由拒绝了。收拾好东西,莫晓亲自锁上门,和员工告别后,上了停在路边的车。他开车一路往前,仓库一公里外,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匿于黑暗中。下车换乘保姆车,司机见是莫晓,话不多说直接开车重新回到蜜思的仓库前。保姆车有窗帘遮住,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保姆车内坐了五六个彪形大汉,另外还有一个戴着眼镜,怀中抱着本笔记电脑,穿着黑色毛衣的年轻男人。莫晓就坐在中间的位置,瞥了眼年轻男人,道:“干活。”
男人性格沉默寡言,听他下令,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东西,插在USB接口上,随后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跳动着。几分钟后,他做了个OK的手势。莫晓撩起一侧窗帘,仓库外监控摄像头的红光已经消失。年轻男人黑了监控,把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给关了。放下窗帘,他眯了眯眼眸,没有丝毫温度地说:“动手。”
几个彪形大汉立刻开门下车,打开后车门取出一罐罐染料,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接过莫晓手中的钥匙,对着莫晓重重地点头。几人离开后,莫晓靠在车窗上,背对着仓库把玩着手机,车内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年轻男人一动不动地抱着笔记本电脑,时刻注意屏幕上的情况,良久,他开口说了句:“老板,已经半小时了,人还没回来,这里没有信号覆盖,无法联系他们。”
彼时莫晓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闻言停住了转动手机的动作,睁开眼眸。摁亮手机屏幕,几个男人出发的时间是九点三十一分,现在已经是十点零一分了,按理说该出来了。只是让他们随机挑一些服装拆开,在里布染上颜料再原封不动地包装回去,二十分钟就足够了,可现在超出了十分钟,还没见半个人回来,难道是出了问题?年轻男人又开口:“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启动全部监控摄像,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第二,不管他们,马上走。”
莫晓沉吟了片刻,问:“你觉得我该选择第一还是第二?”
年轻男人想也没想就回答:“第二,我怀疑覃少有诈,再呆下去,恐怕会被发现。”
莫晓重新把脑袋靠在车窗上,望着保姆车车顶的灯,又开始转动手机。如果是覃亦程在诈他,以覃亦程的暴躁性格,现在应该敲响他的车门才对,不可能跟他耗那么长时间,难道是有其他员工回来了,他们不好下手?但如果真的是覃亦程使诈,覃亦程到底想干什么?心里逐渐烦躁了起来,莫晓掀开窗帘,仓库周围一片平静,更是让他举措不定。一咬牙,放下窗帘,他道:“你们俩跟我下车,我必须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是对付蜜思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这批衣服的里布都给染上颜色,从外面看不出来,等衣服卖出去了,买的人回家看清楚发现了,就是蜜思在华夏名声狼藉的时候。他没有这个耐心等下一次机会,今天晚上必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