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不是接过礼盒,而是狐疑地看着他。“说吧,是不是搞大哪个姑娘的肚子了?”
话一出,覃亦程的脸颊稍稍泛红,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他音量有所提高,带着嗔意:“妈!瞧你这话说的,我已经不近女色很久了好吗?再说了,之前我怎么玩女人都没碰过她们一根头发,我又不是欲男,哪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上得了我的床?”
“所以苏韵上了你的床?”
顾笙笙突然就说到苏韵的名字,让覃亦程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他母亲即便是终日在家,家里的下人也会把调查回来的事情告诉她,苏韵在他家住了那么久了,以顾笙笙对他的紧张,不知道才怪。于是他把礼盒往顾笙笙手里一塞,小声地嘀咕了句:“我倒是想她上我的床……”他这么想已经很久了,偏偏苏韵半点见缝插针的机会都不给他,搞得他硬是搂着美人只能自个儿瞎折腾,苏韵睡着的时候,他没少起身去洗冷水澡冷静冷静。“哟,倒是眼高,这易城还有瞧不上我们程儿的人?”
顾笙笙这话像是意外,但其中夹杂浓郁的讥嘲,覃亦程全听明白了。苏韵最近在易城也算是半个红人,关于她的不好的新闻传得漫天飞舞,顾笙笙没有接触过她,会对她有偏见也是正常,覃亦程可不指望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说服她。于是便转移话题,催促她拆开礼物:“她是出了点意外暂住在我那里,咱不管她,先拆开这个礼物瞧瞧你喜不喜欢,我可是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很适合你的!”
顾笙笙这才把目光落在小礼盒上,她还是没有拆开,再次问道:“真没捅出什么幺蛾子?”
否则怎么会无端端来讨好她?这么多年了覃亦程可没送过她这个妈什么礼物,最近也不回家了,今天带着礼物回家,不得不让人怀疑居心叵测。覃亦程也是服了自己在顾笙笙心目中的形象,伸手扯开绑在礼盒上的拉花,嘴里说道:“没有没有,再说我就算惹出什么幺蛾子妈你也帮不上忙啊,就是今天参加慈善拍卖会做点好事,正好看见这个砚台和你气质很搭,就拍下来了。”
说完的时候礼盒已经拆开了,乌黑精致的砚台落入顾笙笙的眼里,只一眼,顾笙笙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块苏芊茹心中的破石头,在顾笙笙的眼中无异于无价之宝。千金难买心头好,正如覃亦程所想,这块砚台特别符合顾笙笙清心寡欲的气质,加上顾笙笙之前用的砚台已经开裂,用这个顶上正好。别人都是买古董回来收藏,这覃家倒好,花五十万的价格去买一块只值十万块的砚台,还不是为了收藏,只是为了博得顾笙笙一笑,为了给她研墨练字,也真是只有这覃家能干出这么奢侈的事。顾笙笙很是满意地将砚台收好放在桌子上,这才眉开眼笑地抓着覃亦程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道:“这砚台看上去还不错,我就饶了你最近总是不回家这件事。”
覃家老爷生前很宠爱顾笙笙,因此顾笙笙在覃家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在父亲的影响下,覃亦程也很尊敬她。嘴里卖乖道:“哎,谢主隆恩!”
“今晚不走了吧?”
顾笙笙问道,数数时间,覃亦程这几个月来在家里睡的时间屈指可数,少到她都能记着次数,今晚难得回来,她想多看看儿子几眼。以前覃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每天到了下班的时间准时回家,哪怕是公务缠身,也会抱着文件在客厅坐着陪顾笙笙,一人弹琴,一人看公文,即便是没有言语的交流,心底里的暖意不言而喻。现在覃老爷子走了,即便家里有再多的保姆,顾笙笙还是觉得这个家空荡得可怕,尤其是每天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屋外的入室花园,她更是一片怅然。最近覃亦程还总是不回家,她更是寂寞了。“不回了不回了,今晚我就在家陪皇后娘娘睡觉。”
说着覃亦程便把脑袋压在顾笙笙的腿上,一如小时候一样。顾笙笙也没拦着他,别看覃亦程在外心狠手辣的模样,实际上在顾笙笙面前,他永远像长不大的小孩,就像是刺猬,永远只会把自己柔软真实的肚皮,展露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如今还多了一个苏韵,世上独独这两个人,能看见他柔软的一面。她轻轻地用拇指顺着他的发鬓,望着他黢黑的泼墨,眸子中盈满了温柔。良久,她开口说:“你以前最不喜欢出席今天这种场合,今天莫名其妙就去参加慈善拍卖,是为了那个叫苏韵的女人吧?”
到底是亲生儿子,覃亦程撅撅屁股她都能知道他想什么。“妈……”覃亦程的话没能说出口,被顾笙笙打断。“你别急着替她说好话,我不管她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就凭她现在闹出的丑闻,我也不喜欢她这个人,我们覃家家大业大,还是跨国集团,你和什么人交往都会影响到蜜思的发展,程儿,你最好少和她来往。”
“妈,我有分寸。”
“不管你有没有分寸,总之,你最好和她断个干净,也省得我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