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缓过神来,边疾驰于空,边暴喝提醒。老者一声大喊如同当头棒喝,惊醒众人。“快逃!”
众人刚飞出千里时,一道淡漠之音传入耳中,“空间凝定!”
陡然,众人惊怒交加之际,感受到原本阻力微乎其微的空间密度暴增,一股不可抗拒的束缚力遏制了自己的行动。分散在方圆千里云海中的百名天脉境修士,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深陷泥潭、沼泽,动作缓慢比蜗牛攀爬之速尤为不及。“不……封宗主饶命!”
“封宗主,我们愿意给您当牛做马,请饶我们一命啊!”
“封宗主,我们知道错了,救您开恩……”众人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重获自由后,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求饶道。封辰静立于地,抬头,环视苍穹中的众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毒辣,“十三年前,本宗主派人让你们加入我始源帝宗一同反抗毫无人性的蛮族巨人,当时你们不愿,我也并未强求。而如今,你们蛮荒外围的修士不加入我宗抗衡蛮族巨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帮助它们搜杀我这么久!”
“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却可以后悔……”封辰顿了顿,面无表情道:“不过后悔的代价,就是……死!”
“死”字方落,封辰施展了气息威压,瞬间他左上方的空间若透明的海水,狂暴的朝云层中的五十名修士而去。“不……”“封辰,你不得好死……”三息后,五十人的惨叫声面对封辰气息的吞噬突兀中断,身体爆炸开来,像是五十朵在蓝天白云中蓦然绽放而又极速调零的死亡之花。远远望去那一块块血肉、鲜血像是散落云霄红艳艳的花瓣,透露着一丝丝凄凉的美感。这一幕,刺激着剩下五十名修士的神经,在封辰操控空间之力下,他们豆大的汗珠挂满了额头,汗水顺着狰狞而惊悚的脸颊淌下,沿着苍白的两腮、下巴滴落的瞬间,便定格于虚空中。“封宗主,求您饶我们一条性命……”五十人眼见封辰未将自己一起击杀,心中滋生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哀求、忏悔着……殊不知,封辰未一起灭杀他们仅仅只是为了一个测试罢了。“从释放气息威压到碾杀敌人,相隔千里需三息,此速太慢了。”
封辰无视众人乞求,他失望的摇摇头后,猛然仰视苍穹,将神识释放开来的瞬间,云层中的求饶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五十人的头颅犹如西瓜爆裂,碎骨、红白混合物碰洒并定格于云海中。“封宗主,您已经毁了我们肉身,求您开恩,给我们一个投胎做人的机会……求您了!”
无头尸体中钻出众人飘渺的元神,元神们哀哀欲绝,徐徐跪下凄厉的求饶道。封辰漠视众人元神,“我封辰做人,别人敬我一尺必还彼一丈,你们搜杀我将近十四年的代价,将是死绝!”
“死!”
封辰口吐一“死”字,溘然,一抹黝黑的光芒迸发出眉心直插云霄而去,黑芒带着呼啸,几乎同一时间洞穿五十人胸膛,继而,众人元神溃散于天地间。“咻!”
黝黑的光芒射落虚空,悬浮在封辰身前,化为灭世神矛。“收!”
心念间,灭世神矛钻入封辰眉心,消失不见。“散!”
封辰淡淡声落,操控空间之力消散,旋即,定格于云霄中的一具具无头尸体,一片片血肉、一块块残骸,朝下方跌落,犹如一场无情而沉默的血雨,诉说着封辰的冷漠与杀伐果断。“咿呀咿呀……”“吼!”
连绵起伏而不失险峻的崇山峻岭中,五颜六色的底阶妖兽,嗅着丑陋的鼻子,闻着人间美味般的血腥味,奔驰于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窜下山峰至海边时,猛然驻足,贪婪的望着碎石中的残尸。遽尔,又看向封辰,歪着脑袋略加沉思后,皆匍匐在地。尽管它们未开启灵智,但望着面前人类,感受到莫名的压力与恐惧。封辰望了妖兽们一眼,又扫视着一具具残骸,嘲讽道:“生前你们不要尊严,苟延残喘的效忠蛮族畜生,死后沦为畜生口中餐,你们也应该感到荣耀吧?”
话罢,封辰紫袍猎猎,迸射向云霄的刹那,匍匐在地妖兽们带着威胁同伴的咆哮声,开始争夺残尸……封辰凌空虚渡于天际,发丝舞动,暗忖道:“神识灭杀敌人的速度比气息碾杀敌人快了不止百倍,只是仅能将敌人肉身灭杀,元神无法一同杀之。两者相比,各有所长与其弊。”
“主人所言极是。”
万古附和声落,又道:“主人,您闭关前老奴和您提议过,待您晋升宇脉境,先不忙于对付蛮族巨人,还是先抽些时日陪陪几位夫人吧。”
“嗯。”
封辰英俊的面庞上掠过一抹忧伤与愧疚,“再有一月零二十七天,天谴将至,我亏欠她们的太多,她们陪我经历了无数次的风风雨雨,我陪伴她们的时间却很少。”
话罢,封辰心念间,身前流云浮动、四散,旋即,时空神门幻化而出,封辰径直迈入。下一瞬,遥远的云海一端,封辰带着一丝满意凭空而出,“天脉境时我通过时空神门可跨越四千里,如今达到了万里之距。”
带着笑容,封辰通过神门穿梭于云海,消失在蔚蓝的天际尽头……短短一刻,封辰已出现在五百万里外的蛮荒外围的中心地带上空。他俯视着繁华落尽,一片荒芜的昔日山门,刚毅的脸上略过一抹狰狞,“纵然我死于天谴之下,也要提前和蛮族巨人开战,让这帮变态的畜生从蛮荒消失!”
随后,封辰施展隐身术,藏匿于高空,交代万古外界有何动静告诉他后,便进入冥想,悬浮于脑海小宇宙中后,径直飞入苍穹中的帝王仙殿内。封辰驻足殿门外,俯瞰着辉煌的宗门迹象,内心滋生出一丝满足,旋即,给冉水、凌儿、霓雯、方清雪、钟吾嫣、钟吾长空、玉箐、灵曦、传音让众人前来。不多时,七女容颜上洋溢着幸福步步生莲的迈入仙殿,钟吾长空抚须而笑,紧随其后。七女、钟吾长空落座后,钟吾长空正欲开口时,封辰霍然跪在其脚下。“辰儿,你这是作甚?好好地跪什么?快起来!”
钟吾长空慈祥而忐忑的说着便想搀扶封辰。虽然他一直当封辰是自己的亲孙子,但封辰上一世毕竟是落尘逸,他内心总有些不安。封辰自然明白钟吾长空的忐忑不安,他摇头并未起身,恭敬道:“爷爷,若非您,孙儿已死在寒冬的山涧,无论我曾经是谁,您都是我的爷爷。”
“好……好孩子……”钟吾长空内心暖流涌动,忽然间,双目有些酸涩,“爷爷能有你这样的孙子,真是修来的福气,辰儿啊,快起来吧。”
封辰依旧摇头未起,他深情似水的望着冉水、霓雯、方清雪、钟吾嫣、岳凌、玉箐,深吸口气,道:“爷爷,孙儿有一事相求,请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