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秋夜很寒冷。
许许多多酒吧生意因此变得更加好了起来。
只是此刻临近午夜，许多酒吧也没多少客人了。
中央公园附近小酒馆。
季晟一边听电话，一边递了一百美元给汤姆，然后便和德里克朝着最近的卡座走过去坐下，“爱德华，怎样了？”
那头传来爱德华兴奋的声音，“季，在你的推波助澜之下，那老家伙终于答应以每股一百二十美元收购股权了！”
卧槽！
每股一百二十美元？
季晟真没想到价格那么高，略带吃惊道：“每股一百二十美元？他怎么可能答应的？按照这个价格，他和你的交易金额不得达到将近九十八亿美元吗？”
爱德华哈哈大笑道：“还是多亏你推波助澜，之前我跟他报价六十亿美元还犹犹豫豫不答应，结果这两天你在股市上兴风作浪，让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股价暴涨，再加上你对外宣布要从我手里收购股权，老家伙着急了，生怕真的被你抢去，这才答应了我每股一百二十美元的要求，季，你太棒了！”
季晟刚要谦虚两句呢。
突然，爱德华笑声一收，砸了咂嘴说道：“不过嘛，季，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正巧这时汤姆端着啤酒走了过来。
季晟和德里克一前一后拿过杯子放在自己面前。
趁着汤姆给自己倒啤酒之际，季晟随口道：“什么事情？”
爱德华嘿了一嗓子，“你这两天又是不接我们电话，又是对外大肆宣布要大手笔收购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股份，甚至还把大量资金放到股市账户中，你是不是怀疑我暗地里背叛了财团啊？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试探我？”
被看穿意图的季晟心中一虚，装傻充愣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才怪。”
爱德华没好气道：“说真话，要不是我知道你全盘计划，如果只是站在外人角度看，也以为你真的想成为白衣骑士拯救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可惜你之前和我说过这个计划目的，虽然不知道后续详情，但最起码目前阶段，你的资金是不可能动用，嗯，最起码不可能用来购买我手中持有股份。”
呵呵，那可不一定。
季晟眨了眨眼睛，心说如果你真的背叛财团，哥们儿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下去，一定会千方百计从你手里获得股权，不然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董事会内部变成大通银行+爱德华两票，那么局面会很恶劣。
“不愧是爱德华先生，目光就是犀利无比。”
季晟随口夸赞了一句。
爱德华哈哈大笑，道：“还是不及你足智多谋，行了，没什么事我先挂电话了，哦，对了，以后有这种事不用背地里直接行事，最起码和我们五个人商量下。”
季晟知道对方最后这句话是在告诫自己波士顿财团是一个整体，不应该独自行事和做决断，也确实，他这么做有损财团内部成员的感情，只是话不能这么说，因为一旦承认就等于你表达对其他人的不信任。
“我知道，只不过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季晟故意语气很感慨道：“接下来你表面上要毫无保留投诚对方，我也不太方便一直联系你，不然容易让人看出破绽，并不是不信任你。”
闻言，爱德华沉默了一会儿，“是啊，保密电话也不能做到真正安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和你们联系了，那样我就没办法把从老家伙那边获取到的第一手情报告知你们了。”
季晟颇为无奈，如果能时刻和爱德华保持联系确实优势更大，但目前时代通讯的局限性无非电话和电报，最多加上电子邮箱吧。
电话和电报倒是可以即时，但问题是容易被监测。
季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若是爱德华胆敢在“投诚”洛克菲勒家族后还和自己打电话发电报被抓住的话，一定会遭到最恐怖的报复。
至于电子邮件没有即时性，从安全角度来说，甚至不如电话和电报。
“没事，你保证自己安全再……诶，慢着！”
季晟忽然间灵光一闪，“我大概有办法和你接下来继续联系又不会被人发现了。”
“真的？”
爱德华喜出望外道。
能提供情报和不能提供情报对敌难度完全不同，爱德华当然想能以自己的力量帮助到财团，而不单单是现在逼迫洛克菲勒家族斥巨资收购他手里的股份然后坐收成果。
“真的，你回头等消息就行了。”
季晟没有再和爱德华多说，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正要拿起啤酒喝上两口，另一部手机铃声响了。
季晟让汤姆和爱德华先喝，自己拿起手机接通，“嗨，我是季晟。”
“哈哈哈，季，干得太漂亮了！”
电话里传来老洛兴奋不已声音，“我听说爱德华和劳伦斯.洛克菲勒那老家伙达成了协议，嗯，在明天他们正式签约之前，我们暂时还别太高兴，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要不是你不余遗力以各种手段刺激外界，那老家伙没那么容易从爱德华手里这么快购买股份，全是你的功劳啊！”
季晟笑了笑，道：“明天股东大会召开的时候你们可要记得投反对票。”
“我们知道怎么做。”
老洛奇回答了一句，“对了，明天股东大会结束，我们碰个头，好好庆祝一下这事。”
说到这里他有些惋惜，“只可惜爱德华没办法参与我们的庆功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办法和我们联系了，我真怕他真会被策反。”
“不会的，我有办法和他一直保持联系。”
季晟随意说了一句。
老洛奇好奇道：“哦？什么办法？”
季晟卖关子道：“暂时不便透露。”
老洛奇笑骂道：“你小子一直神神秘秘，行了，你不想说我不问，明天记得来波士顿一趟。”
季晟道：“好的。”
挂断电话，没有电话继续拨打进来了。
季晟端起啤酒一口气灌下去半杯，这才砸了咂嘴准备和汤姆、德里克聊聊。
忽然，他眼睛余光瞥到旁边不远处一个卡座上坐着三男三女，年纪都很轻，估摸二十一二岁，嗯，应该过二十一岁了，毕竟漂亮国法律有规定，低于这个年龄不允许喝酒，如果酒馆违反规定会被严厉处罚，一般没酒馆敢这么干。
“汤姆，过去和旁边那座的人说今晚酒水我请了，邀请他们过来和我聊聊。”
季晟说道。
德里克一向沉默寡言，听见这话并没什么表示，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
汤姆却露出龌龊笑容，“嘿嘿，先生，你是想泡其中哪个女孩吗？行，我这就喊他们过来，相信没人能拒绝漂亮国首富发出的约会邀请。”
季晟和汤姆平时经常开玩笑，毕竟对方是自己的贴身保镖，如果太严肃不利于和谐相处，别到时被别人攻破了，转变成身边的奸细，所以他对汤姆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觉得反感，还笑了笑揶揄回去道：“我不缺女人，倒是你俩天天看我左拥右抱，我怕你们看着眼馋，特地想给你们找对象。”
汤姆和德里克知道他在开玩笑，都笑了起来。
汤姆过去和六个人交流了一番，又指了指季晟。
季晟看见几人看过来举起啤酒杯示意了下。
这六个人也许看他穿得挺高档，又人畜无害，最终答应一起坐过来。
“嗨，你好，我是杰克，怎么称呼先生你？”
“叫我季就行了。”
“季先生你好，这是我妹妹伊丽莎白，这是我妹妹的闺蜜莉莉，还有她的室友爱丽丝，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大学同学和他的室友马特和派瑞。”
“你们好，他们叫做德里克和汤姆。”
双方简单交流了一下，季晟又让酒保上了好几瓶对于普通人来说比较高档两三百美元一瓶的香槟。
杰克等人看到季晟出手这么豪爽欢呼不已。
一众人喝了几杯酒下肚，杰克迫不及待说道：“先生，你叫我们过来是不是看上我们哪个女伴了？想和她们约会？”
“杰克！”
“你干嘛？”
伊丽莎白、莉莉等三个女人对他翻白眼，不过还是偷偷看了一眼挥金如土的季晟，虽然她们审美观并不包括亚洲男性，可季晟出手实在太大方了啊，一开口就叫了五瓶售价三百美元的香槟，怎么可能不让这些女孩子动心呢？
“不是。”
季晟摇头，他看见那三个女孩分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也没有去管，继续把自己邀请几人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是想问问你们平时怎么认识约会对象的？”
汤姆和德里克都听糊涂了，心说你要是想找女孩子约会的话，眼前这三名都挺漂亮，直接下手不就行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啊？
杰克等人也被问的有些懵，各自对视了一眼。
伊丽莎白想了想，“我的约会对象一般是由熟人介绍，或者有时候去酒会、派对被人搭讪。”
“我也差不多情况。”
莉莉笑着说道：“不过有时我看见帅气的男孩子会主动去搭讪哦。”
剩下几个人也各自回答了季晟的这个问题。
内容大同小异。
派瑞突然说了一句不同的答案，“我有一个约会对象是发电子邮件认识的。”
“喔，喔，喔，老兄，你用电子邮件泡妞？”
杰克显得非常的吃惊。
派瑞耸了耸肩歪了歪嘴说道：“这有什么？我感觉还是蛮酷的，尤其是不知道对方是谁，能够随心所欲的畅聊，甚至可以把自己不敢说的秘密和对方交流，这种感觉非常棒，当然，因为长时间和对方交心，很容易没见面就爱上对方。”
季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一部分答案了，他笑眯眯地问道：“电子邮件收发有延迟，你们这样交流是不是不太方便？”
“我感觉还好。”
派瑞喝了一口香槟，砸了砸嘴巴说道：“就跟上学时写情书差不多。”
季晟循循善诱，“那如果我能把电子邮件变成即时通讯的软件，你会去使用吗？”
“噢，我的上帝啊，如果有这样的电子软件，我一定会是忠实用户。”
派瑞一脸沉迷地说道：“电子邮件都让我泡到了加布莉艾拉这样的绝世美女了，要是有一个能即时通讯的软件，我感觉能泡到更多美女。”
“什么？加布莉艾拉这样堪比麦当娜的绝色美女你居然是电子邮件泡来的？”
杰克整个人都懵了。
季晟仔细听着这六个青年男女交流，这才知道派瑞利用电子邮件泡到的那个女孩，不论是从生活层面还是容貌方面都远超派瑞，同时，这几个人羡慕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电子邮件泡妞无尽的兴趣，好像也想学派瑞那样做。
听到这些年轻男女的对话，季晟大概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鼓捣的东西在当前时代也可以实行。
是的，之前他和爱德华交流，意识到通讯不便，便琢磨是不是从现代社会剽窃一个即时通讯软件过来，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只要爱德华不主动告诉给别人知道，那么可以做到真正保密。
可是即时通讯软件未来市场价值非常庞大，不论是疼迅的扣扣还是微信，又或者漂亮国的脸书，这些即时通讯软件都取得了巨大成功。
但是世界上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要到一九九六年才由几个以色列青年开发出来，所以季晟不知道如今家庭电脑稀少的一九八九年时代里，如果自己开发这样的软件能不能取得成绩，这才找几个青年男女做一下必要的“市场调研”。
好像有点搞头。
季晟默默记在了心里，又和众人胡扯了几句，便带着汤姆和德里克告辞。
……
翌日。
大通曼哈顿公司对外再次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大通银行和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大股东之一的爱德华达成协议，即将从其手里收购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百分之十的股份！
此消息一出全美哗然！
刚刚睡醒的季晟也第一时间看到了这道新闻，他不由嘴角勾起弧线，心说忙活了这么多天，终于让劳伦斯.洛克菲勒那老家伙欠下巨债了。
再过一周左右时间，就该自己全面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