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季晟一家三口、程师傅和程师傅的儿子程海林，以及公司几位重量级的玉雕师傅，全都在金鹿公司工人员陪同下一起飞往了漂亮国。 其实原本不用去那么多人的，只是国内讲究人情，你这有出国旅游的好机会，不带点心腹啊、重要的合作伙伴出去，回头谁给你卖命啊？ 因为这次从八十年代带回来的东西有点多，季晟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拿出来，怕被查，毕竟现在古今艺术公司可不是以前那个小作坊了，人多眼杂，谁知道一下子拿出那么多东西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所以他在想着怎么把这些东西从不明来源变成“合理合法”的东西。 开曼群岛那个皮包公司倒是可以充当部分洗白功能，只是因为那个皮包公司没有实体存在，大量进货还是可能被人怀疑。 季晟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慢慢想主意。 比如这次去漂亮国，明面上是去看飞机，实际上季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把八十年代东西“洗白”的方法。 飞机里。 在头等舱一觉睡醒的季晟脑袋在想其他的事，那就是自从得到了“时间倒流”这个技能之后，能量值变得尤为重要。 而在八十年代时空，因为自身影响力很大，系统可以源源不断获取到海量的能量增长。 如果可以每天刷上几次，能量最大值肯定能增长十分迅速。 但想要刷系统能量值有一个硬伤，那就是只能进行正常穿越才能增长。 季晟倒是可以利用定情传送和正常传送刷能量最大值，只是因为他在现代社会没有太多的影响力，想要满载重正常穿越，只有从八十年代穿越回现代社会才行。 因为每进行一次正常穿越，系统能量槽里的能量就会清空，他如果从八十年代的漂亮国穿越回来，会停留在现代社会的漂亮国，很容易被发现端倪，毕竟现代社会的监控设备啊之类不是吃素的。 如果不刷能量最大值，季晟又觉得八十年代时空为自己提供的海量能量增长太过浪费。 所以啊，他这次去漂亮国，想着是不是能够在那边合理安置一个房产之类的，最好能和自己八十年代时空的房产对应，那样他就可以“无伤刷能量”了。 想着，季晟侧头看到旁边同样醒了瞪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父亲，他心里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按照自己在八十年代时空了解到有关秦小慧和父亲之间关系发展的信息，老爸和秦小慧应该没有怎么深入的认识便断了联系，怎么前几天拿这事“要挟”，从老爸的反应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呢？ 反正在飞机上也没啥事做。 季晟抱着好奇地心思凑到老爸旁边，“爸，问你个事儿。”
老爸似乎还在为被要挟牙痒痒，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有屁快放。”
季晟知道自己老子就这副脾气，不像八十年代时空年轻的父亲那么性格讨人喜欢，他不以为然嬉皮笑脸道：“我想问问你和秦小慧后来怎么没联系了？”
老妈就在不远处睡着呢。 老爸听到季晟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伸手捂住其嘴巴，“你小子别乱说。”
季晟压低声音道：“嗨，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和我仔细说说看呢。”
老爸偷偷看了一眼老妈，确定其睡得很死，这才叹了一口气，“唉，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要说了。 季晟当然听得懂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索性不再出声仔细听着。 果不其然，老爸露出了追忆的目光，缓缓道来：“我记得好像是一九八八年那会吧，我和秦小慧因为报纸结缘，便成为了固定笔友。”
这件事季晟听秦小慧和八十年代的父亲说过。 “当时在信上，我一直说着有机会去魔都打工的时候要去看看她。”
老爸唏嘘不已道：“可当我真的有机会去魔都时，她早已嫁人了。”
季晟“啊”了一声，“你俩没有见过面啊？”
“她都嫁国外去了，我怎么可能和她见面？”
老爸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你说让我去漂亮国，我才这么抵触。”
季晟愣了一下，“你的意思她嫁到了漂亮国？”
“好像是的吧。”
老爸露出追忆的目光，“以前我和她一个月至少有一到两封书信的来往，可是九几年那会，突然中间有半年样子没有收到她的回信，当时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可谁曾想过了半年，我又一次收到了她的信，她信里告诉我和一个以前相过亲的人结婚了，那个人好像是一九八九年和她相亲的吧，我记得她以前信里提过，叫朱……朱什么来着……” 季晟眨眼道：“朱立成？”
“对，朱立成！”
老爸本能地想说下去，可似乎想到了什么，诧异地侧头看了过来，“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说着，他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翻看我那些信笺了？”
对于老爸的“凶狠”，季晟那是一点儿都不怕。 他嘿了一声，“爸，你再这样我可就喊妈起来一起听你的故事了。”
闻言，老爸瞬间萎了，嘟囔道：“算你狠。”
季晟对这件事好奇心大盛，按照父亲刚才说的内容推测，哪怕没有自己的干涉，一九八九年秦小慧和朱立成相亲依旧没有对上眼，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又在一起了。 “爸，后来怎么了？你说呢。”
季晟问。 “她告诉我，她丈夫在九二年还是九几年出了点事辞职去了国外，后来事情风波平息了，她丈夫从国外回来，正好在商场里碰到了她，两人一聊之下还挺投缘，然后就张罗结婚了。”
说到这里，老爸不有露出苦笑，“婚后没多久，她便跟着她丈夫移民了，那封信是来跟我道别的，大概意思是等了我好几年都没收到表白，所以等不下去了。”
唉。 孽缘啊。 季晟感慨，那个时代的女性可没有现代社会热情奔放，尤其秦小慧还是文艺女青年，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自己藏在肚子里，这不，父亲没有跟其表白，导致秦小慧年纪大了，等不起了，只能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 “虽然她在信里最后跟我说，有机会去漂亮国旅游，一定要联系她。”
老爸说到这里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哪有能力去漂亮国旅游，而且后来不是和你妈结婚有了你更不可能去了。”
“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现在不是正好去漂亮国吗？你到了那边联系她，叫出来一起喝个茶啊叙叙旧。”
季晟非常体谅老爸，“放心，我不告诉老妈。”
老爸摇了摇头，“再说吧，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留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不知道还准不准确，说不定早就搬了家了。”
咦？ 还给你留了地址和电话？ 季晟感到颇为惊奇，“她留的地址在哪？”
“就咱们飞机落地的纽约呗。”
老爸说这话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所以你跟我说去漂亮国，我才极力反对，这要是真碰上了，被你妈知道，不得吵架啊？”
“纽约？”
季晟来了兴趣，“有说纽约哪里吗？”
老爸仔细思考了一下，“曼什么哈的，具体啥地方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她说富人区。”
季晟道：“曼哈顿？”
“对，曼哈顿。”
老爸乐呵道：“你小子知道的地方还挺多的啊。”
季晟哭笑不得道：“年纪轻的谁不知道纽约曼哈顿这个地方啊？”
说着，他又好奇问了一句，“诶，那朱立成以前不是在银行工作吗？他和秦小慧去了漂亮国做什么？不可能还在银行吧？”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纽约的银行可没有朱立成亲戚当副行长。 “信里说开了一家什么中古店，对了，儿子，什么是中古店？”
老爸不明所以地问道。 “就是卖二手商品的店，不过大多数是二手名牌。”
季晟解释道。 老爸笑呵呵道：“哦，我还以为是古玩店呢，还琢磨着，你做古董生意，要是小慧她家也开古玩店，是不是能合作一番，比如你给她供货，或者她店里有什么咱们国家的古玩啊之类的，你可以花钱买回来。”
诶！ 慢着！ 外国古玩店？ 这不就是洗白八十年代带回来东西最好的办法吗？ 漂亮国对待古董的政策和国内不一样，人家哪怕河里捞出来一个古董都算你自己的，可以进入正常渠道出售。 如果自己在现代社会有个典当行，专门回收自己从八十年代带回来的古董、珠宝之类的，然后再由这个典当行把东西“卖给”古今艺术公司，东西不就合法了吗？ 虽然这么做会交点税，但没有后顾之忧。 季晟没想到跟老爸聊了一番，居然会得到解决自己目前困难的方法！ 好！ 这次坚持让老爸一起去漂亮国太英明了！ 季晟不由心花怒放，正准备好好合计合计呢。 忽然，老爸似乎想到了什么，“诶，不对啊，我没和你说过小慧她丈夫以前在银行工作，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季晟：“……” 老爸眼睛一瞪，“说，你到底偷看了多少我的信？”
季晟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旁边，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妈，醒了吗？我有点事和你聊。”
嗯，声音其实也没有很大，不会真的吵醒老妈。 老爸：“……”他赶紧求饶，“算了算了，我不追究你这事了。”
结束和老爸的对话。 季晟找到了后座程师傅，“程总，问你个事。”
程师傅正在和他儿子程海林聊公司的发展呢，这会儿听到声音赶紧回过头来，“老板，什么事？”
程海林也看了过来。 季晟直截了当问道：“你对漂亮国典当行业了解多少？”
他虽然在八十年代时空的漂亮国待了很久，但真的没去过典当行，自然不了解，程师傅不一样，其虽然在国内从事收藏行业，俗话说触类旁通，想来对漂亮国典当行业有所了解。 但让季晟失望的是，程师傅摇着头道：“我没去过漂亮国，对这方面不太懂。”
“好吧。”
季晟无奈回了句，准备到了漂亮国实地考察之后再说。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程海林接话了，“老板，我以前在漂亮国留学过，我爸又是从事收藏行业，所以我经常逛典当行、古董店甚至跳蚤市场，对这些有一定了解。”
季晟本来都准备回座位去了，听到程海林的话大喜，赶紧问道：“和我说说漂亮国典当行情况。”
程海林笑着说道：“漂亮国典当行和国内情况不太一样，比如咱们国内的典当行几乎什么都做，什么古董、珠宝和房地产抵押，但漂亮国不是的，在我走访过的典当行当中，各家的规模虽然大小不一，经营的理念也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一致的，他们全部是做民品业务，主要是珠宝首饰、各种手表、乐器、工艺品等。在漂亮国典当行典当额最小仅为五美金，最高的也不超过五十万美元，对房产典当绝大多数都不涉足，比如说加州皇冠典当行，它是全美最大的典当行之一，在加州共有三个分支，专营珠宝、金饰、手表典当，每天平均的典当额为二十五万美元，年典当达到一个亿，已接近漂亮国有些上市公司年度营收了。”
咦？ 这不是和我的想法绝配吗？ 季晟听着程海林的话琢磨了起来，比如自己拿一些华夏的古董典当给自己的典当行，因为典当行“不识货”，最终被古今艺术公司大量采购古董之时，只能以低廉价格出售，到时哪怕出入关费用，也会因此不会太高的。 “简单点说，在漂亮国，无论是行业同仁，还是政府官员，教授学者，他们认为典当行就是‘穷人的银行’，是帮助那些没有信用或信用破产的穷人解决生活温饱。而在我们国内典当行则是救急济需，解决的是民营企业，个体工商经营生产急需的小额资金，是帮助老百姓改善生活的绿色通道。”
程海林总了一个总结。 季晟心里大概有点数了，“那利润方面呢？”
“哦，漂亮国典当行利润还是不错的。”
程海林介绍道：“比如加州比弗利山庄的典当行，你经常可以用极低的价格买到物超所值的好东西，就拿漂亮国美术馆真品画作来说，市场价两万美元，比弗利山庄那边才卖四千美元，一只两万五千美元的劳力士手表，成交价五千美元，可即便卖得这么便宜，典当行的毛利润还在百分之四十以上。”
卧槽！ 利润这么高吗？ 关键东西卖出去只有市场价的三四五分之一，还能有这么高的利润！ 季晟真的被漂亮国典当行业超高利润震住了，就算不是为了洗白自己八十年代带回来的东西，光是这么高的利润，就值得自己投资一下。 “还有一点我刚才漏说了。”
程海林补充道：“漂亮国的典当行一般都依靠社区生存，比如比弗利山庄典当行，就是依靠比弗利山庄富人区，我记得网上有比弗利山庄典当行的视频，你有空看一下就知道了，而且漂亮国典当行因为这个原因投资不用太大，只需要在社区旁边租个不超过五十平的房子，提供一定的资产证明，比如德州的资质证明是净资产超过十五万美元，然后哪怕你不懂行，也可以开典当行。”
这回程师傅都不明白了，“不懂行也能开典当行？真的假的啊？”
季晟也一脸好奇道：“不懂行不怕收到假货吗？”
程海林笑道：“漂亮国的典当行可以挂专家号，专家会替你赶来看东西的真假，然后给出物品的市场价格，你再和客户谈判就行，当然，专家要收费的，如果你懂行的话，可以节省一些请专家费用。”
要是这样子的话，只要有足够资金以及有个会谈价格的“掌柜的”，不是能够稳赚不赔吗？ 当然，前提是你收了东西有销售渠道。 季晟生怕没销售渠道吗？他自己的古今艺术公司就是最好的销售渠道啊！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经营一个只收华夏古董特色，附带收购一些珠宝、手表之类世界通用东西的典当行，完全可以依靠古今艺术在国内的渠道，做到完美自产自销。 最关键，还能依靠漂亮国的典当行给自己东西洗白。 季晟觉得典当行这生意似乎可以做，待会等下了飞机在去湾流公司之前先去逛逛，把漂亮国典当行业摸清楚以后再决定怎么搞，到底是开个小的典当行慢慢经营发展业务，还是砸大钱直接收购一个规模不错的典当公司。 要是真的在现代社会这边的漂亮国有了产业，以后也方便自己刷系统能量最大值，那样就可以每天进行几次正常穿越，不浪费八十年代时空给自己提供的海量能量增长。 季晟对这件事上心了，决定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