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时候,人就这样不自觉地分出了上下层。开车的老板级人物和讨停车费的大妈又何必为了那一两块钱争论不休的,有些想不通。又或许这就是贫富分化越发严重的原因。让江余余想到向乞丐施舍的普通人,应该不会不在自己应当付账的时候还把钱包紧紧拽在口袋里吧。看得见的和深埋在暗处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或者说是开始怀疑倒影在眼睛中的景象,是不是在光路反射进眼球的中间段被停滞下来经过华丽的伪装,再被她所看见。走在两旁种满树的小路上,一不小心又踩破了几粒种子,低头看下去的脚边已有许多已干掉的种子汁液的痕迹,捡起几小颗完整的,丢进了旁边的草地里。或许是因为清晨里空气的缘故,江余余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得到的,得不到的,现在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海博潇,她江余余还是忘了他吧!一直有人跟在身后,为什么不改变一下重新爱上那个人呢,江余余知道,徐扬已经等她很久了,她也知道徐扬为了她,从大公司里出来,每天辛辛苦苦的端盘子,端酒杯,只为看她一眼,然后打声招呼,点头微笑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试着爱上他也不是一件难事啊……江余余这么想着,心里悄悄的起了变化。有些东西,已经开始走向盛大的结束了吧。带上曾经轰轰烈烈的夏日里喧闹的夜晚,带上某个晴天里单车后轮卷起一路的落叶。还有无聊时不经意埋下的一粒种子发出稚嫩的芽,如今已空空荡荡的无意间站在某棵树下发现的蚂蚁窝。全部的,或者一部分,就那样匆匆忙忙的,还未来得及道别,就只剩下留恋了,或者……成了美好的,已经不能再实现的愿望。就让这些成为回忆好了,不能再实现的东西,若是还强求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了吧,一直死死的钻进牛角尖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一天能想清楚这些,或许是心境的变化。雨了又晴,一样的热,地面湿了又干,连同一起蒸发掉的泥土的清新,就好像没有那场雨一样。乌云没有征兆地来了似乎不曾出现过的一样走了。却为大家带来了名正言顺偷懒的半天假。就像很多人一样,在某个像是特定安排的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又在他们觉得不该离开的时候悄然消失,犹如没未出现,却把一段记忆深刻地埋在了某个地方。果然天气和那边是不一样的,所有的,似乎都不一样。万里无云的晴空,偶尔迷路的小鸟。因为酒吧里要招收的人都招满了,渐渐地连她也闲了下来,其实她还挺喜欢这样的感觉的,悠闲的时候,就可以去旅游了吧,徐扬因为在酒吧里上班的原物,这么早的时间还没有起床,所以就她一个人出来逛逛,其他人,小水跟司马两个人已经决定去登记了,只是不知道婚礼什么时候举办。而思凡,在无聊了很久之后,也说要去寻找他命中注定的人了,那些原本一直陪着她的人,这下子也就只剩她一个了而已。说不寂寞是假的,毕竟一直存在的人,突然间大家就好像约好了一样都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人还在这里,这种事情,说起来的话,还真是够感伤的啊。无聊的时候,连时间都好像过得很慢,以前他们那一堆人总是嘻嘻哈哈的,上个街也大家一起出动,而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而已。如果一切都还能回去的话,那该多好啊。江余余突然怀念起上学的时光,无忧无虑的年纪,果然还是最喜欢了啊。太阳渐渐的沉了下去,夕阳出来了,把半个天都染红了,漂亮的颜色,再过不久,就连夕阳也不存在了。路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因为天黑了的关系吗。江余余站在阳台边上,看着外边的世界,站在这里的时候总是觉得好像跟这个世界隔断开来一样,外边是和这里,完全截然不同的世界。不再见到马路上成排把整条马路照得通明的高杆高瓦时路灯引得虫蝶飞舞,只是安静的光线错落在某几块黑暗的部局,映成了彼此交织的重影,微微的细语因为安静显得安静。有的人,明明嘴里说着去去就回来,但当他转过身去的那刻,就成了一个简短的离别仪式,很久很久,也不见他转身向回走的身影,直到已经知道他不会再回来,而本能地还在眺望。铁路桥上的栏杆,生锈后被刷上新的绿漆。火车从脚下穿过发出阵阵轰鸣绵延了远方。在桥上感受到喷射出的热量也很巨烈。火车卷起铁路旁的几只塑料袋,强烈的风把两旁的树木也拉拢着,不久消失在远处的拐角,留下一阵火车里熟悉的味道。末尾几团纸或者几片树叶,在空中划下几个圈重新落回铁轨旁,等待着下一趟列车,带它们去旅行。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在走出不远之后,又被迎面而来的火车再带回来。喝了一半的汽水,喝了三分之二的矿泉水,堆得不规则的水果,都不加修饰地摆在桌子上,然后成了杂乱无章的重影。让其形成与整洁的鲜明对比,却不愿意收拾一下,就像某些棱角分明的人,在挣扎着,不被打磨成圆滑的鹅卵石。当阳台里的电视只留下静电与灰尘碰撞的细小声响,当对面的居民楼的阳台只剩下风吹动衣服飘动的暗影,就空留楼下未眠的灯光,和站在阳台上的未眠人,不知与谁对视,不知与谁一同不眠。只有映入瞳孔这刻存在于眼前现实的景与景中带有的某种不相干系的被赋予的思想,或者……意义。人开始觉得怀念的时候,就不断会把眼前的和印象中的联系和混淆,混淆到甚至连自己都分不清了是真还是假。有时明明知道并不是真的,却会当作真的来理解和诠释。或许是所谓处在现实中活在回忆里,滋生出了多少无奈或者无法诠释的答案。彼时的感受,此刻已经变得清晰,等着漫延成无际的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