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彻底控制。今天是周五了,他知道她会去学校接依依,于是把工作放置一边,独自开车去了依依的学校,可所有的孩子都走了他也没有看到依依和她的身影。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进去学校便看到依依一个人在教室里看着书,问了老师才知道柳梓颜那个电话的内容。什么样的事会耽搁一周才能见一次的女儿?墨夜擎立刻给柳梓颜拨打电话,可电话刚接通他就感觉到不对,她刚喊了他一声便听到那边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是他听到那边的对话声立刻知道她遭遇了伏击,通讯断了,他立刻派古煜去调查定位和监控,知道了位置便第一时间赶来。可半途中雨越下越大,而路越来越难走,那辆撞毁的车他也看到了,那里便是信号点,两条分岔路被雨水冲刷,他在那里减缓了车速,而后快速通过。前方有车轮印,还能看到闪烁的车灯,隔的老远,他也一眼认出夏中天的车。那一刻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甘愿为她屠龙的人,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要放手了!夏中天比他率先到达,他赶到时,却看到柳梓颜坠河流的画面,那一刻他的头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跟着跳下去。水流太急,他没有第一时间抓住她,只能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知道她是念过闭气的,所以虽然担忧的处境,却知道只要自己抓紧时间,便一切都来得及。可终于游到她面前时,却看到她失魂落魄的看着前方,他拉着她要带她浮出水面,她却开始挣扎,还想向另一个方向游去,她的眼眸看着的方向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满脸的哀伤,眼瞳却带着异色。他猛然反应过来她此刻已经被第二人格控制,脑海中出现了幻境,而她看到的那个方向,便是她割舍不下的人。他知道如欢在她心里的份量,而此刻能让她思绪恢复清明的人,唯有她的养女依依。不是养育她二十三年的林美,也不是与她有六年婚姻的他,她的师父已年迈,她的朋友莫瑶和凌菲亦有自己的人生,而只有依依,与她没有血缘的女儿是她的责任,他知道她不会把依依丢给两个已经年迈的老人。他庆幸着,这世上还有人能留住她。柳梓颜把手抬起,水顺着她的手滑落,“当年我和夜璃坠江,后与如欢坠海,我仿佛看到自己生命的终点也是在水里,而这......是最好的结果,我想和她们在一起。”
墨夜擎眼眸剧烈收缩,心脏被刺的生疼。她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眼泪如决堤,“如欢说她在海里很冷......”墨夜擎终于找到一个岩石山洞,他把柳梓颜抱进去,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放下来,然后郑重的看着柳梓颜道:“颜,我在这里,不要怕。”
柳梓颜墨色微闪,然后微垂,将自己的头放在膝间,墨夜擎见她身上的衣服被水贴着,眉头轻蹙,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一点信号,皱了皱眉道:“我去想办法生火,你把衣服上的水拧干不要感冒了。雨停之前,我们暂时只能待在这里。”
说完他冲进雨里,柳梓颜缓缓抬头,外面的与如瓢泼般,这里如何找到干柴来生火?头有些昏昏的,柳梓颜知道自己这是感冒的前奏,把衣服脱下来,一头用内膝夹住,这一头用手往另一个方向拧,拧干了些,她再次穿上,然后用同样的方法脱下裤子去拧干了穿上。墨夜擎进来时看到柳梓颜靠着墙壁陷入了昏睡状态,连忙把手里的柴禾放下,然后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用手摸她的额头,然后微微蹙眉,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她发烧了。再看她身上依然湿漉漉的衣服,连忙折转身去生火。火烧起来,山洞里的温度也慢慢的高了些,墨夜擎把柳梓颜抱到火堆那边,然后轻轻唤她,“颜,醒醒,你现在发烧了,不能这样睡。”
柳梓颜缓缓睁开眼,眼前的火光是那么夺目而温暖,她轻扯嘴角,“墨少果然神通广大,这样的天气也难不倒你。”
“干柴很少,被一块塑料盖住,其他都是湿的,烤去水气自然也就干了。”
墨夜擎边说边架起一个架子用来烘烤衣服。柳梓颜用手去解自己的衣扣,因为发烧她并没有什么力气,费了半天劲也只解开两颗,墨夜擎叹了口气,清润的声音响起,“我能帮你吗?”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像是从天上裂了条口子,一道闪电外面瞬间如白昼一般,柳梓颜把手垂下,然后低缓的声音响起,“那麻烦你了。”
墨夜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伸出双手给她解开衣扣。把衣服之前搭在之前就摆好的木架上,自己又退回她旁边,柳梓颜眸眼微抬,声音有些无力道:“你的衣服不烤吗?”
墨夜擎摇头,“没关系,这样也会干。”
柳梓颜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觉得难堪,“如果你也感冒了,我们就走不出这里了。”
墨夜擎看看了外面的,水已经开始向洞口蔓延了,他皱了皱眉,然后起身把外套脱下来去烘烤,然后道:“你在这里躺一会儿,我去把水引开。”
柳梓颜点点头,没再开口,眼眸缓缓磕上。墨夜擎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洞口去排水。等他终于把水引开后回来,却看到柳梓颜全身都在打着颤,心下一慌,连忙过去把她翻过来抱着,她的身上烫的惊人。“颜,颜!”
他连续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柳梓颜缓缓睁开眼睛迷蒙的看着他,声音有气无力,“墨夜擎......是你吗?”
墨夜擎点头,“是我,我就在这里。”
“很热......很难受......”她的眼眸又缓缓磕上,浑身疼的厉害。墨夜擎再看了一眼没有信号的手机,心里又焦急又难受,如果让她这样烧下去,只怕会出事。可若就这样带她冒雨离开,便是让她再淋一次雨,而来时的路便已经很不好走了,现在那条路应该已经瘫痪了。除了水,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要说退烧的药品,就是连食物都没有。“你身上很凉快......”柳梓颜的手触碰到他身上的冰凉,立刻贴紧了他,有些贪婪的想要得到更多。墨夜擎浑身一僵,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四处触摸,他连忙握着她作乱的手,眸色幽深,“颜,我去打点水给你降温。”
柳梓颜却似听不见一般,甚至开始解他的衣服,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平日的清明冷静,像是一个想要糖果的孩子一般。墨夜擎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只剩下怜惜,他搂着她轻语,“傻丫头,醒了你会恨自己的。”
他们已经离婚了,哪怕才离几天,也算是。她急切的想要和他划清界限,否则在接到他那个电话时,完全有时间告诉她自己面临的困难和地点,可她没有,她选择了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或许她知道哪怕他不去,夏中天也会去。面对未知的危险,她宁愿选择别人也不愿意告诉他。跳水救他是他的心甘情愿,不见她半分欣喜,她甚至沉浸在那样的幻境中想要顺着心魔而离开,哪怕她因为依依而恢复了清明,她心里仍然怪他的阻拦。幻境有多真实他清楚的知道,比梦境更真实,会让人心甘情愿的入魔,哪怕就此覆灭也在所不惜。她的身体因为之前狱中产子伤了根本,后来又坠海,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可饶是如此,她也不会落个水就发烧感冒,她会发烧,只是因为她太痛了,痛的明明想就这么走,却还是走不了。所以......她的身体借着这次落水生病了,一病就病的如此严重。她此刻的思维已经陷入了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在她思维不清的情况下两人发生了什么,她更痛恨自己。而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柳梓颜解不开他的衣服,而他的手也一直在阻挡自己,这让她整个人很焦躁,最后呜咽道:我疼......”墨夜擎捧着她的因为发烧而绯红的小脸,她的黑眸有些迷糊,却带着潋滟,明明病着,竟有那么一丝魅惑的意味,墨夜擎眼里闪着痛楚,“你想要什么?”
柳梓颜一个劲的想往他怀里拱,声音有些沙哑,“想要你......”墨夜擎眸色瞬间幽深如墨,他又问,“我是谁?”
柳梓颜缓缓睁开眼睛,墨夜擎俊朗刚毅的面容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她却让然能认出他,“你是......墨夜擎,我的......丈夫......”墨夜擎再也忍不住,俯身便堵上了她粉嫩的双唇,开始和风细雨地含着她的唇,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温柔而细致的一点点搜刮,亲昵地沿着她的轮廓厮磨,缓缓地与她唇齿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