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穿着一身杏色的妮子大衣,及肩的短发微卷,优雅而端庄,不像看待儿媳的审视和打量,她只是淡淡的一笑,眼底有淡淡的疏离,并无过多的表情。看不出喜欢或者不喜欢,不热拢却是真真的。人到齐了,便开始吃饭,吃饭的过程中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就连好动的墨子翰也很安静。吃了饭,老爷子直接跟墨夜擎和柳梓颜开口:“今天就睡在这里,晚上陪爷爷下棋。”
墨夜擎看了一眼柳梓颜,柳梓颜笑着回应,“好啊,爷爷。”
老爷子收到答复便满意的上楼去了,墨夜擎带着柳梓颜去他的房间,与在星月山庄的布置一样,深色的窗帘与被褥,很男性化的房间。走到窗台,庭院的桂花树延伸到窗口,“你这房间的位置挺好,等桂花树开了,满室清香。”
“是,种了有些年了。”
“我刚才看到庭院那头种了很多木槿花,可惜没赶上花期,那一定很美。”
柳梓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她喜欢木槿,更喜欢它的花语:坚韧,永恒的美丽。墨夜擎宠溺一笑,他自然知道她喜欢,“天暖的时候就看到了,我要去陪爷爷下棋了,你要一起去吗?”
柳梓颜摇头,转过头来,笑容明媚,“我去看看木槿。”
墨夜擎看了下天色还早,“好,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嗯,我知道。”
墨夜擎看着她加快的脚步,想到星月山庄她为踏足的后院,有些期待到时她惊喜的样子。柳梓颜来到庭院的时候,便看到墨瑾年已经占用了那块地方正在练拳,步伐稳健,拳脚生风,这个墨瑾年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一招一式就能看出是个练家子。有些技痒,师傅教她的那些功夫她并没有真正的学到家,一则没有与她练手的人去实战,二则之前每天去上学和兼职,在时间上也不够。之前与司徒行止和冷霖的对打上,靠着自己记忆的天赋优势险险占个先,真要比起来,自己不如他们任何一个。墨瑾年转身的时候看到她,有些诧异的停下来,“弟妹。”
柳梓颜有些窘,歉意的开口:“大哥,我打扰到你了吧?”
墨瑾年淡笑着摇头,“没事,只是觉得奇怪,这么冷的天,她们都在里面,你怎么会出来呢?”
柳梓颜转头看着那一排木槿,“我是来看木槿的,虽然没到花期,但是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了。”
“你喜欢木槿花?”
“嗯,喜欢。”
“哦。”
墨瑾年应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个本不相识的人突然站在一起,也没有共同话题,想练拳,弟妹还在这里,就顾着自己练拳又好像不礼貌。柳梓颜一笑,“大哥,你这些招式都是部队里练的吗?”
墨瑾年一怔,随机理解她的意思,“嗯,对,我习惯了每天练一练。”
柳梓颜眼珠一转,试探的开口,“要不我陪大哥切磋切磋练练手?”
“你?”
墨瑾年不可思议,她以为说要一起绣花吗?这拳脚不长眼,怎么切磋?柳梓颜看懂墨瑾年的意思,天真无害的说了一句,“大哥可要手下留情哦。”
话落,她把棉衣脱下来走到墙边,把棉衣挂在栏杆上,里面的黑衣黑裤有些贴身,她的身段好,曲线立刻就出来了,转身的瞬间,气息一变,凌厉的掌风已闪电般的速度劈过去。墨瑾年原本只当她开玩笑,当看到她脱棉衣时有些傻掉了,这么冷的天,她脱掉棉衣还真准备要过招的准备了,正想要出声制止的时候,他敏锐的感觉道她的气息变了。那单纯无害的气息顺便变得寒戾,眸中的纯良变得锐利。心下暗道不好,她的掌风便已经袭过来,那掌风的速度让他心中大骇,身体比思想反应更多,堪堪躲过,而后心中的那丝不以为然被他彻底放下,眼眸也变得认真,两人一来一往才真正的开始。墨瑾年常年在部队,身体经过综合训练,男人的骨骼比女人的要粗,也更耐疼,柳梓颜身手敏捷,可每一拳打在墨瑾年身上都像打在石头上一样,可饶是如此,她也没有皱一下眉。她尽量的保护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去寻找墨瑾年的软肋,她能感觉道自己不是墨瑾年的对手,墨瑾年的身手高于冷霖,自己那次打赢冷霖真的是险中求胜。为了能更快的找到他的软肋,柳梓颜不攻转守,眼睛却锐利的看着他的出拳动作,自己的骨骼太细,被打中的地方生疼,却只能生生的受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墨瑾年内心的震撼越深,不是玩乐,也不是花拳绣腿,她的身手不容小觑,心底最后一丝松懈也散去了,他持续攻打,却发现她一直在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