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寒推门出去的时候,护士已经离开了房间。湛可独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泪水涟涟。那对她大笑时常常挂在小脸上的那对小酒窝也随着她的哭泣若隐若现。“我是死了么你要哭成这样。”
闻言,湛可更是胡乱的用手擦着脸上的泪水:“你怎么受伤的?”
“你以为我一个人把你从狼窝里救出来很容易,容易的像接送你上下学?”
湛可垂下了眼。她当然知道是不容易的。两周前她被骗后就被人囚禁。辗转几任“卖家”,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售价越来越高,看押她的人武器越来越精密的时候,湛可心里就明白—――这回自己惹上大麻烦了。“我们不是坐飞机逃出来的么?”
湛可昨晚烧的迷迷糊糊,只隐约记得被郁墨寒抱在怀里听他说了句“你安全了”后,强撑自己不垮掉的意志力就彻底崩溃,她昏睡了过去。从欧洲到中东再到非洲,极寒极热旅途颠簸。要么绝食要么被打,拍卖前还被打了不知道多少针,她的免疫力早就经受不起一切。要不是那点意志力吊着,她估计早就死在不知名的地方了。是飞机没错,湛可捕捉着脑海里朦胧的片段。“炸了。”
郁墨寒坐了下来,把医生留下给湛可换药的医药箱拿到了眼前,开始脱自己的衬衫。湛可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咽了口口水:“被谁炸了?”
“Ted Laue追上来的手下。”
“谁是 Ted Laue?”
“名义上是石油大亨的儿子,其实是跨国人口走私组织的总头目,也是昨晚拍卖会的牵头人。”
“原来是这个混蛋!”
湛可拧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她接触的都是那个男人手下的小头目,形形色色肤色各异,“那他死了么?”
“我把他船炸了。”
郁墨寒只是只言片语的描述,湛可脑子里已经勾画出了一大段惊天动地的枪击案,半天后她回过神:“那你怎么还受伤了?”
郁墨寒已经褪下了衬衫,肌肉条纹分明清晰的背部展现在湛可面前。没有了绷带的遮掩,两条五六厘米长深深的疤痕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湛可面前,像弹片刮伤。血肉模糊,再加上刚刚被她两只手按过,炎症并不比湛可的轻一些。“你也泡海水啦?”
心疼一下蔓延了上来。她正想用小手指轻轻摸一下,郁墨寒侧过脸,满脸的不耐烦,鄙夷的说道:“别跟个智障一样愣着,上药。”
恶劣的态度让湛可正想反呛怎么不叫医生护士来,一想到眼前的男人为了自己受伤,又软下了心来。酒精和止血软膏一点点涂上,再到用纱布覆盖及绷带缠绕伤口,郁墨寒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看起来就很痛,还真是个逆来顺受是个汉子么。湛可撇撇嘴,放下了绷带和剪刀,拍了拍他:“喂,好了。”
郁墨寒穿上了衬衫,站了起来,略略活动了一下肩膀。他刚刚转过身,就被湛可再次猛的扑抱住。这回她倒是记得避开他的伤口。浴袍已经被退至腰间,女人白皙的背部肌肤曝露在空气里,背后那一长条鞭痕赤红有蔓延的趋势。湛可又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郁墨寒看不清楚此刻她的神色。“换你给我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