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
周继航双手抱着头说。看他这样子我也真是又生气又心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我告诉你,这次,她……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本来他们俩的事情,我是保持一个中立的旁观者的态度,不多言,也不参与,毕竟两个人都是有主见,而且那么有个性,年纪也都不小了。关系好归好,按这种感情上的私事,外人也不能够完全了解,我一直是觉得他们自己处理才好。所以欧阳涵那么伤心的时候,我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但是现在,人躺在那生死未卜,我还怎么淡定。“我会娶她,我要娶她。”
周继航如同一个木头似的,只有那眼神,是活的,能够反射出他的一颗真心。“你要娶便娶吗?”
我说:“你要问她愿不愿意嫁,周继航,是真心就拿出诚意,拿出一个男人的担当,一个军人的气魄,军人的爱不说谎,既然说了,就做到。”
我现在说这种话虽然觉得有点不近人情,但我了解,只有这样说,才能让周继航恢复理智,唤起他的意志,才能让他不那么痛苦,不那么自责。他才能好好的在这里,守着欧阳涵。“我会做到的。”
果然,他站起身,目光看向手术室的门,“我一定不会辜负她,这一次,就算背叛全世界我都要她,我会守护她。”
看到他如此坚定,我也算放心了。而我,在这一刻,紧绷的神经也似乎崩开,眼前一片模糊,脑袋晃了晃,终于还是倒下了。“嫂子,嫂子!”
耳边,听到小李焦急的呼喊,我想答应,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就没了意识。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间病房里,小李和一名护士就守在旁边,脸上都很紧张。我动了下身子,这才发现手上还插着输液器。“小李……”一张嘴这嗓子也干涩的火辣辣的疼,就像被刮掉一层皮似的。“嫂子,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小李一看我醒了,说着话转身就要走,我急忙叫住他,“等下。”
小李转身,看着我。我皱了皱眉,这嗓子真的疼的厉害,一旁的护士还是很有经验的,端了一杯水给我,扶着我喝了大半杯。清水滑过喉咙,感觉舒服了不少,清了清嗓子我问道:“我睡多久了?”
“没有多久,才不到四个小时。”
小李说。“四个小时?”
我揉了揉太阳穴,“欧阳涵那边的手术结束了吗?”
“还没有。”
小李回答。我一听,掀开被子就下床,吓得小李和护士四只手齐刷刷的朝我伸过来,“嫂子,你现在身体很虚,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尽量不要下床……”“别废话,要么扶我去,要么就闭嘴。”
我一般都不会对人这么疾言厉色,尤其是对这些战士们。可是我今天要不这么说,那小李因为伊墨的交代,一定跟我在这劝个没完没了的,我没心情跟他这耽误时间。事有轻重缓急,我也顾不得小李得情绪了。小李也是没见过我发脾气,真得被我唬得一楞,趁这个时间我已经下了床,小李见劝也没用了,就将输液瓶摘下来,和护士一起扶着我走了出去。周继航还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手术室外,亏得是当兵的,站军姿没问题,不过这一站六七个小时,还是在经过高强度的战斗以后。见到我出来,身子没动,只是偏头看了我一眼,扯了扯唇,想说话,也还是什么都没说。我走过去,“没有消息吗?”
他摇了摇头,“一直都没出来。”
这不应该啊,好歹该有个消息,正想着,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我和周继航同时走过去,他比我先一步抓住护士的的胳膊,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我媳妇儿她怎么样了?”
媳妇儿!我有点震惊了,这,这称呼突然就变成媳妇儿了。不过,这也足以说明,他的心里,早就把欧阳涵当成了媳妇儿,这种称呼能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足以见得他的心。我欣慰的笑了下,也把目光转向护士,“人怎么样了?”
护士大概被周继航给吓到了,被我这一问才缓过神来,脸色有点慌乱,“患者需要输血……”“那就输啊,输我的。”
都不等护士把话说完,周继航挽起袖管露出胳膊道。我真是想骂他了,这脑子是真的进水了吗,输血也是随便能输的么。让小李把他扯到一边,我对护士说道:“说吧,什么血型,是血库不够了吗?”
“是,RH阴性O型血,血库不够了,从手术到现在就一直出血不止,一直都在输血,现在,坚持不了多久了。”
护士说的着急,我听的也着急,怎么办?这种血型是熊猫血,全国也没有多少,一旦血库告急,这就危及患者生命。伊墨,伊墨倒是这种血型,可是,他不在啊,这根本远水解不了近渴,该怎么办?我也是完全没了方向了,周继航更是急得直咬牙,垂着自己的额头转圈。“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但是……”“输我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和周继航同时转身,见一个中年女人朝我们走来,脸上满是担忧。而她的身后,是上官瑞!“输我的,我是RH阴性O型血。”
女人走到护士跟前,肯定的说道。“那,请您跟我来。”
护士说着带着女人朝后面的输血室走去。我望着那个背影,咬了咬唇,不管怎么样,现在救人要紧,有人给欧阳涵输血是好事。转身看向上官瑞。“你怎么来了?”
“太子爷给我打了电话,他不放心,让我先过来。”
原来如此,但是,“那,这个女人?”
“欧阳涵的小姨。”
上官瑞淡淡的说。“小姨?”
我有一瞬间的愣神,猛地,想起来了,她是跟我说过有个小姨,好像是说那个军烈的遗孀,还有个孩子。“嗯,太子爷在电话跟我说明了情况,以防万一,我把她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