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顾余安还从来没有去参加过什么宴会。从顾余安出生的时候开始,顾琛就将他牢牢地保护在顾家,直到慕晚迟的出现。慕晚迟对于顾余安的保护,和顾琛是不一样的。她觉得小家伙应该要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是要她有时间,她就会带着顾余安去外面转转。就好比这次,林丹洁生日,慕晚迟就把顾余安打扮成了一个小王子,向云宫进发。林丹洁的生日宴会放在云宫举办,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平日里,和林丹洁会走动的一些贵妇人。因为司钦不喜欢张扬奢侈,所以这生日宴办得也很随意。慕晚迟带着顾余安来的时候,来的人也并不多,不过,他们一进来,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位置。美食区。云宫的厨师,可都是世界顶尖的大厨,做出来的美食都十分地精致。慕晚迟今天带着顾余安过来,其一是来看望司钦的,而这其二,就是来扫荡美食。“安安,这个好不好吃?”
因为顾余安个子矮,拿不到吃的,所以慕晚迟就一股脑地,把她认为比较好吃的东西,都给扫荡过来,拿给顾余安吃。虽然顾余安从小吃的就是山珍海味,但他觉得,只要是和慕晚迟在一起,什么东西都比原来要好吃一百倍。所以慕晚迟给他递过来的东西,他都照单全收。就在他们吃得甚为愉快的时候,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小晚?”
此时,慕晚迟正咬着叉子的一端,闻声瞧去,就见宁烨庭朝着她的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宁烨庭毕竟是慕晚迟的老师,所以在宁烨庭的面前,慕晚迟还是要摆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来的。所以慕晚迟立马就把手里的蛋糕往背后藏,站起来打招呼:“宁老师你也来参加夫人的生日宴呀?”
“哦,不是,我是来找阁下的。”
闻言,慕晚迟立马就把蛋糕放下,拉着顾余安过去,“赶巧,我也要去看阁下,宁老师带我一程呗?”
云宫这么大,这云宫里的人,可不知道她是顾琛的太太。如果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询问司钦在哪里,八成会被当成是可疑分子给丢出去吧?正好宁烨庭过来找司钦,跟着宁烨庭过去,准时没错的。等慕晚迟走近了,宁烨庭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笑得慕晚迟一脸懵逼,“宁老师,你笑什么?”
“等等,你先站着别动。”
说着,宁烨庭就去抽了两张餐巾纸,在慕晚迟一脸懵逼的情况下,抬手往她的嘴角擦去。慕晚迟楞了一下,正想要后退的时候,宁烨庭已经收回了手。轻笑着道:“刚才,你是躲在这后面,偷吃蛋糕吗?”
低头,就瞧见宁烨庭手里捏着的那张餐巾纸上,有蛋糕上奶油的痕迹。慕晚迟有些尴尬地拿手背擦了两下,“宴会上的人我也不认识,所以就只能看到什么吃什么了。”
“走吧,这个时候,阁下应该没有休息。”
在慕晚迟跟着宁烨庭去楼上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夫人?夫人?”
一位贵妇人连着叫了林丹洁好几声,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但在下瞬,她却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我有些不舒服,各位先请自便吧。”
刚才,宁烨庭从门口进来的瞬间,林丹洁就瞧见了。之前,她特意让人给宁烨庭送去了请帖,结果却被宁烨庭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了。虽然心里难免失望,但林丹洁也是能理解的。而刚才,在看到宁烨庭出现在云宫的时候,林丹洁的心里顿时高兴地无法言喻。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她的吧?原本这么想着,想上去和宁烨庭说话,结果半路杀出个慕晚迟。而更令林丹洁懊恼的是,宁烨庭竟然亲自给慕晚迟擦嘴巴!这样亲昵的举动,让林丹洁险先无法控制住自己愤怒的情绪。这个该死的慕晚迟,迷惑了阁下不说,现在还想要来蛊惑宁烨庭?她绝对不会允许的!宁烨庭带着慕晚迟过去的时候,司钦正在书房。看到慕晚迟进来,司钦微微有些惊讶,“小晚你怎么来了?”
“今天夫人生日,我是来参加宴会的,顺带着,来看阁下。”
闻言,宁烨庭却是笑着接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晚你是特意来看阁下,顺带着来参加宴会的吧?”
被戳穿了小心思,慕晚迟干咳了两声:“宁老师,你其实不是来办公,而是专门来拆我的台的吧?”
司钦笑出了声来,但忽然,他握拳,连着咳了好几声。一旁的金秘书非常熟练地,把茶递到了他的面前。司钦接过去,喝了两口之后,还是在低咳。慕晚迟发现他的脸色似乎不是那么好,便几步上前,“阁下,你的伤还是不见好吗?”
“伤口已经在恢复了,只是昨天去开会,一个没注意,回来的时候有点儿小感冒,虽然吃了药,但还是有几声咳嗽。”
见慕晚迟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司钦止了咳嗽,轻笑了声:“就是小感冒,两三天就好了,年纪大了,身体是越来越不如前了。”
“不会的,阁下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这样的话,似乎是有点儿在哄小孩子,但司钦听了,却是笑得眉目温柔。“安安今天也跟着来了?来,到司伯伯这儿来,让司伯伯看看。”
顾余安看向慕晚迟,在她点头的时候,就走了过去。司钦将小家伙轻松地抱起来,放在大腿上,慕晚迟一看,忙道:“阁下你的伤没好,还是不要抱安安……”“只是小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抱个安安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家伙在司钦的怀里抬起头来,开口叫了声:“司伯伯。”
“安安真是越来越听话了。”
说着,司钦就刮了刮他的鼻尖。饶是宁烨庭,都发现了,和慕晚迟在一起,司钦的心情就会格外地愉悦。虽然他本人并非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但无形之中,有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