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年前长歌离开前,不知道住在哪个人的家里,他彻底的混乱了,不知道自己该信自己,还是该……再给她一个机会……扔下最后一个烟头上楼,家人都睡了,客厅里只有一盏小灯,他去厨房拿了一罐啤酒,喝着上楼。经过长歌卧室的时候,没忍住推开看,她抱着州州两个人睡得正香。他顿时心中泛酸,咽下一口冰凉的啤酒,轻轻拉上门叹息,为什么她有那么多的事情要瞒着自己,为什么她都不说?是因为无法说出口吗?没脸说吗?心烦意乱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一罐啤酒喝光被他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拉过被子蒙着头,努力强迫自己睡去,那样,至少他的脑子能够休息一会,不再想那些让人心碎的问题……一早,池墨将州州从她的房间里拉出来,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带着孩子关门出去。长歌坐在床上,头发凌乱,听到他嘱咐白银:“不许踏出房门半步,饭菜送上来就行了……”似乎还说了什么,随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听不真切,心中麻木的躺回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办公室里,池墨心不在焉的靠在椅子里,桌上摆着的几份文件也没有看。叹口气捏捏眉心,正想工作的时候,公文包里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瞬间皱眉,是长歌的手机响了!急忙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果然闪着两个字:文翰!“文翰!居然备注得这么亲热,还口口声声的说跟这个混蛋没关系,可恶!”
他一个愤怒,转手便将这手机摔了出去,看着那手机撞在墙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才逐渐平复下来。可愤怒的情绪过去,他回过神来,才看着那死无全尸的手机,又是一阵懊悔,自己怎么那么笨?怎么没拿着她的手机去破解密码,然后看看她的手机里到底和杨文翰有没有什么秘密?他烦躁的起来,将那手机碎片捡起来,看着已经被自己摔的乱七八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车来到了修理店。那店老板看了看被这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之遥头:“啧啧啧,你看都摔成这样了,基本上是废了,没修好的可能!”
池墨不想听到这个答案,这手机里是自己知道他们确切关系的最主要的证据,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老板你再看看,能不能把它修复一下,我只要手机里的数据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把这手机修得完美无缺。”
“你只要数据啊……”老板说着一挑眉,片刻后点点头:“那我就试试吧,虽说不一定能修好,但至少还有几分希望的。”
“那大概需要多久?”
“至少要一个星期,有很多零件都摔坏了,我都把它们重新换一遍,很难办……”“你尽力吧,钱不是问题……”回到公司,心烦意乱的呆了一天,晚上陪客户吃了一顿饭,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半了。酒喝的有点儿多,头有些晕,上楼本来打算回房间的,经过长歌门口的时候,发现似乎还透着灯光。他脚步就这么停下了,愣了片刻,手才放在那门把上轻轻一转……居然转不动?锁上了!他登时便狠狠皱着眉头,摇晃着来到自己的书房,拿了钥匙便转身回去,打开那门狠狠的推开!“沈长歌,你居然敢锁门!居然不让我进来,你是真的想在这房间里待一辈子吗?”
他喝醉了,脚步有些虚浮,重重地关上门,便冲她吼,一番吼完了才发现,她屋子里一股刺鼻的药膏味道。“什么味儿?”
长歌手里拿着小画板,抬眸淡然的看着他,即便他满脸青紫,她目光里也什么也没有,没有爱也没有恨。那天被他踹了一脚,大腿上青了好大的一片,就起来涂了点药揉了揉,锁门就是怕他回来晚喝醉了,上来发疯,可没想到锁上了也拦不住他。淡淡的垂下目光,铅笔在纸上沙沙的响着,不打算回答他的问话。池墨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她,好像没看到自己一样是那是若无睹的样子,又想起她手机里的备注的文翰,那么亲热亲密……可她对着自己的时候却从来都是直接喊名,连一句亲爱的都没听她主动说过……一旦这么想,心中的醋意便刹不住车了,再加上他喝醉了,身体没那么舒服,更加容易闹情绪,二话不说就晃着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小画板和铅笔夺过去,啪的一下扔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为什么锁门?防我吗?”
长歌被他巨大的力气夺走画板,边缘的塑料划破了掌心,似乎有一股温热溢出,有些刺痛。她握紧手,淡定的看着他那个又想发怒的样子,眼皮轻轻一抬:“明知道我为什么锁门你还要问,有意思吗?”
‘砰!’一声,他猛然握拳砸在床头柜上,那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花瓶,因此而晃晃悠悠的倒下,碎了一地!他愤怒到猩红的一双眼,盯着此刻长歌,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喝一声:“沈长歌,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所以即便你犯了错,也是这么理直气壮!就因为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是不是!”
你爱我……长歌听到他这么说,本来淡然的那一双眼,顿时闪现出刺痛,眼眶酸涩的回眸来看他,泪光闪闪:“池墨,你拍着你自己的良心,你真的爱我吗?”
他看着她的眼泪,心头震颤,连出口的声音都有些抖,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她蓦然戳破,他眼神不住的便有些闪躲,虚声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长歌惨淡一笑,眼眸中闪着水光,紧握那疼痛的手心,放松身体靠在床头,“你以为你很爱我,可其实你对我的爱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
“你其实对我更多的不过是你的占有欲,你只是想要控制我,依附于你,不管是身还是心。”
“你只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你口中说的爱我不过是不甘心两年前我就那么撇下你离开。”
“你只是基于你对我的占有欲和不甘心,把它错当成了爱。”
她说着,擦擦泪,凑近他一双微闪的眼,瞳孔放大,极为轻声的问:“你说我仗着你的爱欺骗你,折磨你,那你呢?”
“你又何尝不是仗着我爱你,用州州威胁着我,让我不能离开你!即便被你误会,被你伤害,被你折磨,我也离不开!”
“不……不是这样的!”
他眼神迷乱,撑着床边慢慢起身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他才回头看着她:“我只是太爱你,所以才不舍得你,你看……我都亲眼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我还愿意带你回来,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这不是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