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不敢抬头,都能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几道目光,其中有两道最为凌厉,不用想都知道,白素梅是在狠狠的瞪着她!气氛实在太尴尬,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池墨眉头微动,咳了咳看着州州说:“州州,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还不能多问,懂吗?”
州州一点也不服,微微扬着下巴就说:“可妈妈说我是男子汉了,我们都是男人!”
他说这小身子一动,站在了椅子上,这一刻看起来比所有人都要高一点,很是高傲的看着池墨说:“作为男子汉的我,现在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打我妈妈,否则等我比你高了,我一定给我妈妈报仇!”
长歌心慌意乱,简直就要翻白眼了,看着这越演越烈的势态,轻轻地拽着州州的小手:“好了……”池墨却看着儿子跟自己打擂台的样子,挑眉一笑,幽幽来了一句:“我不是在打你妈妈,我是在疼爱你妈妈呢……”“池墨!给我闭嘴!”
长歌听到他这么说,羞愤的脸颊滚烫,还未张口说什么,就听见白素梅已经先暴躁了!轻轻扫眼过去,就见她脸色一阵青白,瞪着池墨:“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什么话都说出口!在小孩子面前露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给我闭嘴吃饭!”
池墨挑眉一笑,毫不在意母亲的愤怒,用勺子敲了敲碗沿,抬眸看着小州州:“儿子,坐下吃饭!”
州州见奶奶发火,只能哼一声坐下,却凑到长歌的耳旁说:“妈妈,以后爸爸要是再打你,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就叫奶奶过去揍他,好不好?”
长歌看着这么好心好意的儿子,又无奈又想笑的揉揉他的小脑袋,“好……”一顿早饭吃得人火冒三丈,心气儿都不顺了,白素梅看着沈长歌拉着孙子的手离开,这才叹口气,看着白银:“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趁着我昨天睡得早,扭头就去勾引我儿子!真是卑鄙!”
正在给她泡茶的白银,闻言抬眸无奈的瞧着她:“大小姐,您要这么说,还真是冤枉了沈小姐。昨天晚上您睡得早,我亲眼看着是少爷他跑去沈小姐的房间里,哪里就是沈小姐勾引的少爷……”白素梅闻言狠狠的瞪他:“你还是不是我的人?怎么处处都护着那个小狐狸精?”
“我当然是你的人了……”话还没说完,两人似乎察觉到了这话有些不对劲,眼神就有些漂浮躲避着对方,白银泡好了茶,看着白素梅那个不自在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连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你最近心火大,我就给你泡了栀子茶,里面放了些姜和枣,你多喝点,不伤胃的。”
“嗯……”白素梅有些尴尬,不敢正眼去看他,只将目光落在别处,感觉白银慢悠悠的走了,她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表现,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尴尬什么呀……弄的好像真有点什么东西一样……长歌送完州州回来经过客厅,没有看到白素梅心里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不希望她在这里待着,又想办法为难自己。上楼回到房间,正愣怔这一天,不知道该怎么渡过的时候,看到了床头柜的位置,才想起杨文翰开给她的药,还没来得及吃。倒水上来吃了药,关好房门呆在自己的世界中,她靠在沙发里,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呢?从山区里回来,突然这么闲下来,还真是让人不适应……想了想,她决定将自己的设计捡起来,有可能以后还有机会上班呢,先练练手也是好的。呆在房间里画图,也没人打扰她,这一忙便到了中午,直到白银来敲门,她才恍然一个上午居然这么快的过完了?打开门就见白银笑着说:“沈小姐,吃午饭了。”
“好,我这就下去。”
餐桌上只有三个人,老爷子向来不多话,她和白素梅,又是相看两相厌,也不敢在老爷子面前放肆。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音,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老爷子忽然开口问:“听小墨说,你以前做过珠宝设计师。”
长歌诧异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下一秒她便笑着回答:“是的。”
老爷子闻言点点头,轻轻扫了白素梅一眼,便又看着她说:“年轻人,需要一些活力和干劲,等回头让你白阿姨在公司里给你安排个职位,你去练练手,熟悉一下公司的流程,将来也好管理……”明眼人都知道老爷子这话里的意思,白素梅便急了:“爸!我不同意她进我公司!”
老爷子闻言沉默了片刻,淡淡的看着她,白素梅的气势便蔫儿了,直瞪着沈长歌,挑软柿子捏!老爷子缓缓开口:“那公司不过是挂在你名下,你正经去管理经营过几次?”
“如今咱们这么大的家业,每天多少事全都压在小墨一个人的身上,你这当妈的都不心疼吗?”
“我……”白素梅又想说什么,老爷子看她一眼,她便收了声。长歌有些诧异,老爷子居然想培养自己,将来好为池墨分忧……正不敢置信间,白银笑眯眯的过来,看着她说:“沈小姐,少爷打电话回来叫您给他送个东西过去……”她闻言疑惑皱眉:“送什么东西?”
回到房间,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多的未接电话,全部都是他打来的,急忙吃了药,下楼就见白银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正在门口等着她。“沈小姐,就这个……”长歌轻轻一笑,接过文件袋无奈的叹口气上了车,别墅里这么多的人,让谁送去不好,偏偏让自己送。他也许是打着什么主意,长歌心里不是不清楚,可若是不去送,他难免又要生气,晚上肯定要变本加厉的折腾自己……路上时候接到了杨文翰发来的信息:按时吃药了吗?她浅笑着回:按时吃药了的,就是那药实在太苦,下次能不能给我开点,不是那么苦的?杨文翰看着她回复过来的信息,语气很是轻松,甚至带着一些属于小女人的娇嗔和可爱,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她冲自己撒娇呢……一想到这里,他心里美得冒泡: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嘛,你觉得苦,吃完以后记得多吃些糖,心里就甜了。长歌:我吃了,大白兔奶糖。杨文翰想起在山区的时候,有一次他去看她和孩子们,顺便带了些大白兔奶糖,她脸上那种惊喜的表情,单纯又可爱,他现在想起来,依旧是满心的情动。可惜……她是别人的。叹口气,想起来自从回来就一直在找骨髓,却依旧没有配型成功的,又想着她的身体逐步的恶化,不免有些着急提醒她:骨髓配型很难,时间也很紧迫,赶紧把你的情况告诉家人,让他们来配型吧,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了,时间就是生命。长歌看着他发过来的这一条信息,迟迟都没有回复,叫家人来配型,她该怎么说出口?车子缓缓停下,她只能将这些事情,暂时抛之脑后,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