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佑迟疑地看着他,很是不解:“师傅,你的主意是什么?”
苏辰淡淡地道:“跟着看就是了。”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一副打盹的模样。张全佑心知这时候问也问不出来了,只能老实地照着导航指引的路线行走,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在城市边缘的一个社区停下来。这说是个社区,其实是个城乡结合部。临着大路,但一条小路直接通到村里面去,所以这里准确的说,是一个城郊的村庄。车子开进村子里,苏辰就大厅杜归的家里。因为有夏炎提供的资料,所以苏辰并不麻烦地就找到了杜归的老家,一个破旧的平板房,在现代的年代,的确是有点寒颤了。他让张全佑把车停下来,就跟他一起进入了院子里。毕竟是村里,都有自家的土地,前俩月可能是刚过秋收,所以这时候许多院落里就堆着玉米,有的是已挂起来,但有的还堆在那儿,一个老妇女就坐在玉米堆里趁着阳光明媚,默默地拨着。院里还有一个老人在一个座椅上靠着晒太阳,貌似比较惬意。苏辰跟张全佑的出现,很快就惊动了那老妇,她警惕地看着这两个衣着光鲜的男子,略有惊慌地问道:“你们是谁?”
苏辰客气地道:“大婶儿,我是杜归的朋友,过来找杜归的。”
老妇脸色一听,脸色才有些缓和:“原来是小归的朋友啊,你看,这院子里乱糟糟的,走走走,跟我到屋里坐。”
苏辰连忙摆手:“大婶儿不必客气,我们就站这儿都行,你能把杜归叫回来吗?”
老妇有些为难地道:“小归估计只怕回不来啊,他现在应该在城里了,几天前回来过一次,就再没回来了,你们干嘛不到城里等他呢!”
苏辰苦笑:“本来是要到城里找他的,结果我们的手机没电了,也联系不上他,就只能到他的老家打听一下,这才找到家来,要不大婶儿您跟他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在这儿等着,反正也不及,准备来这连城呆几天的。”
老妇一听,就点点头道:“那好,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打电话。”
她说完就走向堂屋。可是刚到屋门口,突然回头问道:“年轻人,我该怎么跟小归说你们呢?”
苏辰笑道:“就说一个叫苏辰的来家里了,让他快点回来。”
老妇人也善良,没有多想,当即就钻入了屋里打电话。张全佑跟在苏辰身边,心头似乎有很多想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苏辰说,他只能保持沉默,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很惆怅。苏辰并没有关注他太多,反而看向那个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人。其实乡村的人有时候看起来并不显老,只能说很多穿着随便,也不怎么精细打扮,但真仔细看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没多大年纪,就想苏辰以为的这个老人。他走近看,觉得这老人最多也就五十出头。老人眯着眼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对苏辰的走近也全然不闻。不过苏辰还是本着礼貌问候了一声:“大叔你好!”
谁知那大叔还是充耳不闻,悠哉地闭着眼沉醉在日光浴里,令苏辰有点尴尬。这时候张全佑估计也看见这情形了,他立时道:“师傅,估计老人睡了,你还是别叫醒他了。”
苏辰苦笑,正要转身走回去。谁知这时候那老妇就走了出来,见苏辰站那儿,立时就道:“这是小归他爸爸,几年前就脑溢血瘫了,半个植物人,跟他说话也是白费力气,来来来,到里面坐着,我给你们沏茶。”
苏辰闻言,心里某一处似乎被触动了。他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木头一般的老人,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张全佑这个曾经纨绔的大少也是有点默然。俩人愣了下,便走入了堂屋。不过极力推辞老妇的劝让,端了茶杯,就到院里坐着,跟老妇闲聊起来。老妇人也热情,说起杜归的事儿,那是滔滔不绝:“你们都是小归的同学吗?”
苏辰跟张全佑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老妇笑道:“小归这孩子呀,从小就是个差生,就这上大学,也是我强逼着他去上的,也许他实在不是学习的料子吧,我也没想过他有大出息,只盼能够混个毕业证,将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就行。”
苏辰淡笑道:“他还是很有能力的。”
“是吗?”
老妇满意地道:“小归别的我不知道,但人可孝顺了,上学的时候,一直省吃俭用,就为了多给他爸爸买点药,这次回来,更说遇到了贵人,要竭力给自己的老爸治病。”
苏辰闻言,脸色不由微微一变:“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老妇点头:“可不,不过我当时听到可不信,因为我总觉得小归的神色不太对,似乎心事重重,你知道他当时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一旁的张全佑不由问道:“什么话?”
老妇惊喜道:“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苏辰跟张全佑闻言都是有点意外,彼此看了一眼,苏辰随即问道:“然后呢?”
老妇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我不知道小归到底跟那女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小归说,他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跟那女孩子在一起了,他很心痛,他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治爸爸的病上,这几天去城里,就是安排住院和咨询医生的事儿。”
苏辰脸色稍微有点变化,稍一沉吟,蓦地道:“大婶儿,我跟我伙伴帮你剥玉米吧。”
老妇忙道:“那怎么行,你们是小归的朋友,大老远地来一趟,我还能够让你们干活不成,快去屋里坐着,别沾了身子。”
张全佑立时道:“没事儿的大娘,我们都还年轻,有啥活儿是不能干的,再说这玉米我从小都没碰过,也正想体验一番呢,哈哈,我先来试试。”
他说着就拉了个小凳子坐下来,然后也有模有样地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