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当然知道鞠雪这大早上的就过来,还专门打了一个电话叮嘱自己不要乱跑,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估摸着就跟那死去的岑局长有关系。挂了电话,他神色就凝重起来,靠,不会仲裁总局,又或是政府急购又派了什么人来调查吧,听鞠雪的语气,怎么着都不像是好消息!林澜在一旁看着,见状就问道:“怎么了?”
苏辰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有些苦涩地道:“等下鞠雪要来。”
鞠雪?林澜的神色沉重了几分:“她这个时候来,只怕带来的未必是什么喜讯。”
苏辰狂汗,这还用说?他挠挠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种麻烦情况我早已经历的太多,习惯了。”
林澜看着苏辰有点无可奈何的模样,心里也是暗暗叹息。有时候她会想,苏辰真的是有一个超大野心的人吗?他总是不停的再努力,不停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地位,权力,金钱?可貌似他对这些东西从未有过太多的执着!随着对苏辰越来越深入的了解,林澜就觉得苏辰的心里肯定埋藏着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而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这令她对苏辰更多了一种莫名的理解和关切。吃完饭,就有兄弟报告鞠雪已来,苏辰得到消息,就看了一眼林澜。林澜倒也懂事儿,立即就道:“等会儿我会出去转转,希望你们别谈太久。”
说完,林澜已起身离案而去。苏辰这时候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下来,他趁这当口点了支烟,才抽了半口,鞠雪已被楚韵带入大厅。楚韵请鞠雪坐下以后,就亲自去倒茶。苏辰也没在意,只是看着鞠雪,脸上多少有点苦涩:“鞠局长,什么事儿,竟要你专程来跑一趟。”
鞠雪目光肃然:“你时间不多了。”
这一句话顿时把苏辰搞的有点懵逼,他诧异道:“啥意思鞠局长,我又没有绝症,年纪也还轻着呢,好端端的,怎么时间就不多了,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渗人呐。”
鞠雪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此刻还耍嘴皮子相当无语。这时候楚韵把茶水端来。苏辰看出鞠雪多少有点顾忌,于是就道:“楚韵,澜澜一个人在外面转呢,你去陪陪,免得她无聊。”
楚韵嗯了声,立时退了出去。她这一走,鞠雪就冷漠地道:“外面已经是腥风血雨,你在这山庄里的日子却还是花前月下,真是让人羡慕。”
苏辰苦笑:“鞠局长何必笑话我,这里已是我最后一片净地,我若连这一片安宁都守不住,岂不是在江城再无立足之处了吗?”
鞠雪冷哼道:“你倒还有自知之明,我问你,得到消息了吗?”
苏辰眼睛翻了翻,问道:“你是指那姓岑的吗?”
鞠雪秀眉间一抹冷意闪过:“没错,看起来你对这事儿似乎并不怎么看重?”
苏辰摊摊手,弹了下烟灰,然后有些无奈地道:“这事儿我得知的时候宛若听了一记惊雷似的,可我能怎样,鞠局长,在这种事儿面前,你们仲裁局和政府都无可奈何,我岂不是更束手无策,难道你希望我这时候把局面搅得更乱。”
这话说的看似有点不负责任,但仔细想来,苏辰说的倒也中肯。鞠雪并没有跟苏辰计较,而是缓和了语气道:“政府已针对此事儿责成专门机构来调查。”
苏辰看出鞠雪的反应有点异常,不禁挑了下了眉头:“他们能让谁去调查,除了吕锡松,就是你,再不然异地用警。”
鞠雪摇了摇头:“政府已对江城当地的政局相当失望,今天事出之后,我跟吕锡松都接到了上级的报告,吕锡松已经被要求暂停公务,留职检查,至于我,因为地面政府管不到,只有仲裁总局才能管,可毕竟之前的几件事儿也得了些功劳,所以倒没有受到处分,只是被建议暂停任何行动,不再插手江城最近的事务。”
苏辰听完有些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变化竟这么快,那姓岑的才死,鞠雪跟吕锡松的权力都直接遭到了架空。不过细想一下倒也正常。任何一个地方出现乱子,当地总要有人来挑这烂摊子的。鞠雪跟吕锡松作为两大治安的维护方,这责任无可懈怠,所以他们受到一定的针对,也是十分正常的,没有直接免职也算是比较幸运了。当然,鞠雪是隶属于仲裁局的,政府要罢免她很难。不过吕锡松就倒霉了,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还没烧完,居然就被整了一下。这对苏辰来说绝壁是好消息,毕竟吕锡松怎么说都是那乐庆华的助手,他此刻突然被暂停公务,也就是说乐庆华在警局的这一大助力已经消失了。他只能够靠自己真正的实力来打赢这一场仗。忽然,苏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于是就立即问道:“鞠局长,吴通呢?他作为江城市长,总不可能没有一点责任吧。”
鞠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倒也不是,虽说他也才上任,可毕竟是发生在他任期内的事情,这个锅还是得他来背的,所以他已当着媒体的面发下重愿,三天破案,拿到凶手,若做不到,就直接引咎辞职!”
苏辰不禁愣了下,显然有点无法理解这事儿,不由苦笑道:“这吴通到底玩的哪一出?”
鞠雪迟疑道:“你觉得他这么做错了?”
苏辰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他这不是给自己下套呢,明显这事儿是千叶组织做的,他以为他能拿得下千叶组织?”
鞠雪淡然道:“这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区境政府为了平定人心,也为了能够马上把此事儿给压下来,就同意了吴通的诉求,现在不但武装部可以协同他做事儿,就连警局职权也暂落他的手里,说不定他情急之下会来狠的,直接封了那几个夜场,把来到这儿的千叶组织成员给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