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靖仪跟乐庆华认识了许久,可从未见过他这么脸色凝重过,显然,苏辰已成了他的隐患。她黛眉一蹙,不禁问道:“怎么回事儿,难道苏辰已发觉了你,并跟你为敌?乐庆华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他说了一半,却又戛然而止。白靖仪这时候拿过酒杯,给乐庆华倒了杯酒。乐庆华倒也没有客气,拿起来就喝了口,然后继续道:“只是现在苏辰的发展速度实在是让我有些担忧,他此刻虽然还不是我的敌人,可一旦为敌,必是大敌。”
白靖仪却不这么以为,反而道:“何必担心呢,有雯雯在,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苏辰成为敌人,雯雯出面,事情必定迎刃而解,毕竟咱们跟他可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他也犯不着跟我们拼个你死无活。”
乐庆华瞥了他一眼,蓦地垂眉,凝声道:“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早已不是仇恨不仇恨的事儿了,靖仪,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是苏辰不主动,咱们又岂能任他一直发展下去。”
白靖仪笑道:“可你的实力比苏辰高出太多,要杀他还不容易?”
乐庆华却摇了摇头:“曾经我也这么以为,但现在我可不这么想了。”
白靖仪忍不住道:“为何?”
乐庆华不由吐出了一个名字:“林天赐,你还记得林天赐吗?”
提起这个名字,白靖仪的脸色也蒙上了一层阴云:“这林天赐实在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说实话,若他那晚上没有出手,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商人,竟会有那么可怕的身手。”
乐庆华淡淡道:“他隐藏实力并不让我惊讶,毕竟他跟帝都的一位大人物可是结拜兄弟,有点身手也正常,可他那晚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亚于我,我跟他一战,未必能够稳赢。”
白靖仪挑了挑眉:“可是你跟他也未必一定要战斗呀,再说,他林天赐上次救苏辰,也不代表每一次都会出手,你看,苏辰在江城也惹了那么多麻烦,遇到那么多次危险,可也只有上一次,林天赐才出手了吧。”
乐庆华却默默道:“可你不知道,今天还发生了一件事儿,而这件事儿,才是最让我担心的。”
“什么事儿?”
白靖仪几乎脱口问出。乐庆华神色凝重地吐了个烟圈,然后道:“你大概还记得前些日,外来一高手,在江云甫的唆使下,代表郭家找苏辰挑衅。”
白靖仪点头:“我知道这事儿,那人虽然没有赢,可苏辰也没占便宜。”
乐庆华嗯了声:“是啊,你知道那位外来高手的身份吗?”“沧神宗的人,”关于这事儿,其实乐庆华跟她聊过,只是白靖仪并不了解他此刻又提起这些做什么。“是的,那时候苏辰的实力还没有让我感到震惊,可今日,苏辰为了和沧神宗谈判,在宛城千叶温泉酒店跟沧神宗高手见面,除了随从,领队的可是沧神宗的一个六级高手。”
白靖仪闻言不禁震惊:“苏辰现在怎样?”
乐庆华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默默道:“苏辰安然无恙,现已回到江城。”
白靖仪花容有些失色:“这怎么可能,苏辰到底怎么做到的?”
乐庆华的表情说不出的阴鹫:“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可他的确没事儿,就这一点,已足以证明他的非凡,更何况回到江城后,更有一件事儿让我惊讶!”
白靖仪立即问道:“还是今天的事儿?”
乐庆华点头:“不错,苏辰中午的时候在东北虎吃饭,遇到了江云甫一帮人。”
“他们打起来了吗?”
“应该只是稍微切磋了一下,我的人事后调查的时候,发现那儿有刀气扫过的痕迹,交手是肯定的,但里面并没有其他损坏,所以也只是浅尝辄止。”
白靖仪迟疑道:“你觉得会是江云甫跟苏辰动手吗?”
乐庆华决然地摇了摇头:“不会,江云甫跟苏辰动过手,本来他都没有击败苏辰的把握,这种没有意义的战斗,他怎么可能去引发。”
“那会是谁?乐庆华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当时在场的还有虎行云。”
白靖仪一怔:“这个老家伙也在?”
乐庆华默认,然后道:“那么多人,也只有一个虎行云才有跟苏辰一较高低的本事,可据人说,当时苏辰出来的时候,仍旧丝毫无恙,你要知道,虎行云可是五级高手,在苏辰没有爆发的情况下,跟他交手竟没有吃亏,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白靖仪的脸上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苏辰的实力也达到了五级?”
乐庆华望着她,有点漠然地道:“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吗?”
除此之外,白靖仪的确已想不到别的可能。乐庆华又拿起酒杯,默默地喝了口,休息室里的气氛相当静默,沉闷,一时间安谧极了。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屋里的两个人都有些诧异,彼此看了一眼,白靖仪便起身,走到了门口,开了门,才见是一个服务生站在外面,他看到白靖仪就道:“老板,江先生有请。”
白靖仪一怔,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走向乐庆华道:“他来了。”
乐庆华似乎知道他指的是谁,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过去吧,我也要走了。”
白靖仪的脸色似乎有些暗淡,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看着乐庆华离开,然后才整理了下衣服,就昂首走出休息室,去到了一个包厢。包厢里有两个人,一个正是江云甫,另外一个是他的贴身保镖,阿齐!江云甫的脸色看起来很失落,很急躁。但看到白靖仪,眼中明显有梁光一闪,露出一丝兴奋,不过想到阿齐还在一侧,于是咳嗽了声,正色道:“阿齐,你到外面等着吧。”
阿齐很听话,唯一躬身,就立即退了出去。包厢里立时只剩下白靖仪和江云甫两个人,白靖仪款步走过去,坐到了江云甫的旁边,笑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