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空间有问题,很可能不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个虚幻的空间。正在我思考怎么从这个虚幻空间出去,回到真实的世界的时候,田甜突然说了一句:“地上有血迹。”
田甜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她这平静的声音,还是吓了大家一跳。所有人的手电筒的光,都集中到了地上,然后,我们就看到了地上的血迹,然后,也看到了地面的情况。地面非常的平坦,而且,铺着大块的石砖,那些石砖表面光滑、大小均匀、排列整齐,一看,这地面就是人工修整过的。在那个一切靠人工,没有电,没有机械化的年代,想要打造大量这样的石砖,可是不小的工程。而且,我又朝远处照了照这些方砖,居然在手电筒能够照到的范围,全部都铺着这种方砖。要知道,考古队的配置是非常好的,手电筒的远射距离非常优秀,手电筒可以照到的地方,基本上够一个广场了。这么大面积的地面,得需要多少石砖?还有手电筒照不到的地方呢?这个空间,简直大的超出我们想像。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在下面铺这么多的石砖?如果,这真的是这个墓的一部分的话,那么,这个地方,难道是墓主人专门用来跑马用的吗?要是外边的一片空地都要花费这么大的工程,那么,墓主人的墓室,得折腾成什么样子?虽然我不怎么懂历史,更加的不懂墓葬,但是,如果历史上面,真的有人能这么折腾,劳民伤财到这个程度的话,那么,历史书上,肯定是会留下他一笔的。所以,我现在更加的确定,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是这个墓主人,或者指挥那具尸体上去的人,或者什么其他人,故意给我们制造出来的幻觉。但是很明显,其他人都不是这么想的,他们现在的关注点,都在石砖上的血迹上面。那道血迹,我自然也看到了,是长长的,稍微有点发暗的一道拖行的血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在前不久,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曾经在这里被拖行。至于这个满身是血人,最后被拖到什么地方去了,那自然只有跟着这道血迹往前走,才能知道。我们下来,本来就是找人的,地上的血迹不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些人留下的,似乎都应该去看上一看,所以,大家连商量都没有商量,就非常默契的,开始跟着那道血迹往前走。我选择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们顺着那道血迹,往前走,如果现在的空间是虚幻的,那么,他们现在看似是往前走,但是,并不一定真的是在往前走,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关掉手电筒,站在黑暗里,安静的看着他们。他们的手电筒,都是集中在前面的血迹上的,所以,他们的背影,只不过有少许散射光能照到而已。你如过从背后看过一个打着手电筒的人,你就会知道现在的情况,虽然他们的手电筒很亮,但是,他们的背影并不亮,甚至连他们后背上的衣服的颜色都分辨不清楚。但是,我现在却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后背的,不但可以分辨衣服的颜色,甚至可以看清衣服的褶皱。这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情况,既不会让人觉得特别的突兀,又能让你看清楚,如果我以前不是有在类似的情况下跟过人,我也不会觉察到的。发现了这点不妥后,我很快又注意到,他们手电筒光照下的那些血迹,对我来说,一直是一样的清晰,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走远,而变得模糊。这就更加的确定了,虽然他们看上去,是在往前走,而且,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在往前走,但是,他们不过是在原地踏步而已,他们和我之间的距离,也一直都是固定的,他们并没有远离我。按照这个来推测,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并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大,而且,也并不是完全黑暗的,至少,我是可以看清楚他们衣服的颜色,和衣服的褶皱。至于地上的血迹,有可能真的有,也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他们现在这样顺着血迹往下走,根本永远走不到尽头。在我默默的看了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已经离着我很远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我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血迹上面,如果不是白事喜突然想要问我一下,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他们可能一直转悠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发现,我还在原地。“晓峰,你以前不是经常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吗?有没有见过类似的血迹?我怎么感觉,这个人被拖的有些太远了点,一个人总共能有多少血?要是被拖这么远的话,血不是应该早就流干了吗?”
白事喜说话之前,是以为我一直在他身边的,所以,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跟在耳边小声说话差不多。不过,他的话,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就跟他确实就在我身边一样。我故意没有回答白事喜,所以白事喜扭头,想看看我在不在旁边,这时候,他才发现,我早就被他们远远的甩在后边了。白事喜手电筒挥了好几圈,终于看到我了,气急败坏的朝我吼道:“丁晓峰,你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呢?没发现你自己已经掉队了吗?”
我笑了笑,道:“老板,我不觉得我已经掉队了呀,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白事喜一愣,然后道:“放你娘的屁,现在咱们中间都快隔了半公里了,什么在我身边,开玩笑你也打打草稿好不好?”
我说:“老板,你眼神不错呀,嗓门也够大呀,隔着五百米,你还看得到我,还能跟我说话,你还真的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