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手机的发货信息,告诉白事喜,弹弓是从一个叫白水的镇发货的。白事喜立马就翻出手机地图,找到了白水镇的位置,看完平面图,看卫星图,然后还搜索了快递公司的地址,然后抱怨了一句:“这个镇真破,地图上居然连街景都没有。”
好吧,宽井镇牛逼,宽井镇富裕,你上地图上看看,有你白事大全铺子前边的街景吗?人家地图没这个配置。看完地图,白事喜就又开始雕刻他的骨灰罐了。我问他:“明天具体怎么打算?”
白事喜说:“得等一个人过来,那人来了,才知道明天怎么安排。”
我问他:“等谁?”
白事喜道:“等谁对你来说,不都是一样的吗?反正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如果让你再出去接一趟人,你会去吗?”
我说:“那好吧,我换一个问题,那个人什么时候来,咱们需要等多久,如果时间特别长的话,那我就先回去睡一会儿,不管明天具体怎么安排,保持充足的体力,都是必须的,不能为了无意义的等待熬夜。”
白事喜抬头看了我一眼,道:“现在让你回去睡觉的话,你睡得着吗?”
我说:“睡得着,我睡眠质量一项很好,很少失眠的,而且,现在我已经有些困了。”
白事喜苦笑一下道:“你居然不爱失眠,我如果有你这么心大就好了。”
我说:“怎么,你经常失眠?”
白事喜道:“不是经常,是每天。”
我又认真打量了一下白事喜,就凭他这白白胖胖,满脸胶原蛋白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经常被失眠折磨的人呀?我说:“你就说,还有没有需要我办的事情就可以了,要是没有的话,我这就回去睡觉去。”
白事喜又看了我一眼道:“你说你平常不失眠,这个我相信,但是,在那个房间里住着,你还不失眠,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了的。”
我确实是有些困了,不过,一听白事喜这话,我立马就又精神了,他不会是打算告诉我,一直出现在我房间外边的,那些女子嬉笑洗澡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这边瞪着眼睛,等着听白事喜跟我说呢,结果人家白事喜居然给我来了一句:“现在精神了吧,精神了就好,赶紧给我订火车票去,一共五张,你,我,梁秀一,瞎婆子,还有李冲。”
我说:“订去哪的火车票,几点的?哪个站上车,哪个站下车?”
白事喜道:“从咱们这里,到那个弹弓的发货地。”
我在手机上搜了一下,告诉白事喜:“宽井镇和白水镇都没有火车站,咱们得到市里上车,然后那边也是在市区下车,到地方后,再找交通工具去白水镇,火车没有直达的,中间需要转一次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咱们到那个镇上,也得是一天以后了。”
白事喜点头,道:“行,你就按这个订票吧。”
我说:“老板,你经营这么大一家铺子,应该不差买飞机票的钱吧,咱们做飞机去,能够快点。”
白事喜道:“我确实不差买飞机票的那俩钱,而且,我很着急,恨不得立马飞过去,但是,咱们不能坐飞机。”
我问:“为什么?”
白事喜道:“因为咱们几个人里头,有人不能上高空。”
“晕机?”
我问道。白事喜道:“不是,晕机是小事,不过就是晕几个小时而已,但是,我说的不能上高空的这个人,如果做飞机的话,就是有命上去,没命下来,直接在空中爆炸了都说不定。”
我皱了皱眉,道:“老板,你不会是忽悠我吧?还有这种事情的?活人会因为坐个飞机就爆炸?这人是谁?”
白事喜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只知道,咱们一起去的人里面,肯定有一个人是这种情况,这也是你明天会遇到的危险之一,你想一下,如果有人在飞机上爆炸,飞机会是什么结果,可能有人生还吗?”
这事儿还真的是有点超出我的想像。我说:“你是怎么知道,咱们这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是会爆炸的?算出来的吗?”
白事喜摇头道:“不是,我不喜欢算卦,尤其是涉及到我自己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算命的人,都是不能算自己的,有人不能上高空的事情,是梁秀一告诉我的。”
我皱了皱眉道:“明天梁秀一不是和咱们一起去吗?那这事情,就不只是跟你有关系,也同样跟梁秀一有关系,你不能算,梁秀一怎么能算?”
白事喜道:“这不是很简单吗?因为我是个正常人呗,但是,梁秀一是个疯子,他算命从来都是什么禁忌都不管,每天把给自己算命当玩似的,一天指不定算多少卦呢。”
我说:“你让我订火车票,是确定明天要带着我一起去吗?除了有人可能会爆炸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会发生吗?”
白事喜道:“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会发生,所以,明天的事情具体怎么安排,现在还不确定呢。”
我说:“还没有确定下来,你就让我去订车票?”
白事喜道:“怎么了?不提前订,到了火车站万一没有票怎么办,现在虽然不是春运,但是,万一票卖完了呢。再说了,就算到时候情况有变动,车票不是还能退吗?”
好吧,这老板考虑的还挺周到的。我直接就开始操作买票了:“老板,你身份证号给我一下呗。”
白事喜嗯了一声,背给我一串数字,我买完票才发现,从身份证号上的信息算,白事喜今年已经四十岁了。见我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白事喜问我:“怎么了?不会现在就没有票了吧?”
我说:“不是,我只是惊讶,老板,你长得好年轻,我一直以为你最多三十岁。”
我这话是真心的,白事喜真的不像是已经四十岁的人,不过再一想,白事喜无儿无女,现在还是童子身,四十岁好像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白事喜笑了笑,道:“你才知道呀?告诉你,我要是成家早的话,我儿子真的能有你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