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会说这个，谢南楼双眉皱起，“你怎么这么说？”
常佳佳吸吸鼻子，“你别骗我，我知道。我看了咱们公司的简介和发展方向，如果介绍没有错的话，应该有至少三分之一的业务，是和白家企业重合的。”
“我听周晓梅说，最近公司都在准备政府牵头的那个招标会。”
常佳佳抬头，漆黑的眼珠，干净剔透的一张脸，“不巧，在和白歆庭闹掰之前，我听他说过好几次这个招标会。”
“政府牵头，和海外直接签订单。”
常佳佳语气放轻，“谢总，恒裕，应该和白家企业有竞争关系吧。”
“更何况。”
常佳佳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白歆庭找了海市公安局大队长的女儿，和政府搭上了头，恒裕是去年才在海市大规模发展。强龙，不压地头蛇。”
装作没看到谢南楼越来越低沉的脸色，话一旦开了个头，剩下的就好说了很多，“我没猜错的话，谢总帮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想了又想，纠正了之前的说法，“也不对，应该是，各取其所。”
谢南楼看向常佳佳的目光，几乎称得上惊奇。纵然知道，京大出来的毕业生，不可能真的一无是处。然而，此刻的常佳佳，却像是被扫去了尘土的珍珠。羞涩，土气，迟钝，统统都不见了。她慢条斯理，思路清晰，所猜测的事实，居然有六分相近。说完，却不见谢南楼的回应，常佳佳不禁又问了一句。“谢总，我说的对么？”
谢南楼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常佳佳，薄唇轻启，“或许，你心里还会觉得，应该是我利用了你？利用你打击白家企业，争取订单？”
常佳佳不吭声了。谢南楼的眼眸中，却涌现一抹薄怒。费尽心机帮她搜集证据，找了最好的律师，倒头来，这个女人居然认为，自己在利用她？“你高看了你自己，也低看了我谢南楼。”
谢南楼眉头紧皱，看向常佳佳的眼神中，多了丝愤怒，“常佳佳，不是我出手，你以为，你真能在白歆庭和林美薇的手里讨到便宜？”
“对付白歆庭，我有的是办法。”
谢南楼抬起下巴，眼神倨傲，“常佳佳，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谢南楼几句话，说的常佳佳面色通红。“我。”
常佳佳张了张嘴，忽的想到，正是眼前这个人替自己找了律师，刚刚那么说，好像也的确，太过分了。拉住想要转身的谢南楼，常佳佳匆忙解释，“谢总，我误会你了。主要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你这么帮我，我实在是想不出怎么可以回报你。所以，不由得多想了。”
“回报。”
谢南楼忽的回头，视线扫遍常佳佳全身，“背着林家栋跟我上床，你敢么？”
林师兄……常佳佳眸光一暗，“谢总，请不要侮辱我和林师兄之间的感情。”
“你是帮了我不错，可林师兄也帮了我。”
常佳佳认真的解释。谢南楼忽然坐到沙发上，“说说看，林家栋帮了你什么。”
“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谢南楼干脆的说。常佳佳惊讶，谢总来真的？真的要知道答案？硬着头皮，常佳佳咬牙说了，“上一次，林美薇假借白歆庭的名义，约我去了西郊，如果不是林师兄的话，我就要被欺负了。”
谢南楼迅速的回忆了一下，西郊？不就是上次在哪儿碰到了常佳佳和林美薇么？谢南楼终于反应过来了，难不成，常佳佳一直以为是林家栋在西郊救了她？看着谢南楼古怪的面色，常佳佳急匆匆又道，“林师兄一直对我很尊重，才不像你！”
谢南楼终于回神，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是林家栋救了你？”
“当然啊。”
常佳佳不明所以的点头，“除了林师兄，还能有谁。我醒来，他就已经在了。”
谢南楼终于明白，为什么和常佳佳数次见面，她都是一副不清不楚的模样，原来，她压根不知道，在西郊发生了什么。忽的，又想到了毕业之时，第一次偶遇常佳佳的情景。谢南楼不禁又问，“常佳佳，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吧。”
不等常佳佳说什么，谢南楼又问，“我还记得你，金融系，去年毕业的。我们去年五月份，在京大曾经见过一面。”
时间地点人物，谢南楼都点出来了。常佳佳原本还想装傻充愣，这会儿，也实在是没理由了，干笑了两声，“谢总，你还记得啊。”
谢南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四个字，“永生难忘。”
常佳佳顿时，大惊失色，“谢总，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我不过是多喝了两杯，吐你身上了，你至于这么记仇？”
镇定如谢南楼，也大惊失色，他惊诧的望着常佳佳，“你就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