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区别么？”
常佳佳是初入恒裕的菜鸟，不懂就问。何东却笑着说，“区别大了，签了保密条约，走的是不正常的离职程序，个人简历上也会记上一笔。和公司打官司么，结果就更惨了。”
“谢总，我们可是公司的老员工！在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司何必这么赶尽杀绝？”
刘主管脸色发白，原本，即便从恒裕离职，也可以利用手头的资源，再去找一个不错的工作。可他刚刚看了，何东发的文件里，里面却白纸黑字的一条，离职后，半年内不可从事与恒裕职务类似的工作。这不是要人老命么？三个人看着这份文件，脸色都不大好看。“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谢南楼没理会刘主管的求情。何东顺势接过话头，劝着，“你们三个的所作所为，换到任何一个公司，都不可能会轻易原谅。公司没有把你们做的事广而告之，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了，适可而止吧。”
刘主管脸色青青白白了好大一阵，最终，签下了文件，转身离开。见此情景，孙正义和刘珊珊也只好认命的签下文件，跟着刘主管一道，灰溜溜的离开了。常佳佳心情大好，嘴角忍不住翘起。好吧，虽然也知道，别人倒霉自己爽的这种心情不应该。可是哟，就是这么高兴怎么办？这种喜形于色的舒畅，让谢南楼也莫名被感染，“很高兴么？”
常佳佳用力点头，“对。”
揉了揉自己的脸，常佳佳认真道谢，“谢总，今天的事谢谢你，还有，谢谢你，不开除我。”
“不用客气。”
谢南楼脸部冷厉的线条是缓和了几分，灯光之下，越发显得俊美迫人。常佳佳看得一呆，心里只冒出来一个念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又一次，嘴巴超过了脑子。“谢总，你应该多笑笑的，这样比较好看。”
常佳佳说完，也自知失言，立刻捂住了嘴，随即，又有些认命的松开，“我是说，谢总，你多笑笑的话，会比较慈祥。”
慈祥？谢南楼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自己。何东闷着头，几乎要笑出声。常佳佳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琉璃似的瞳孔里，盛满了茫然的天真，看向谢南楼，“你们笑什么？”
“你高考语文考了多少分？”
谢南楼却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常佳佳十分羞涩，转念一想，谢南楼毕竟是领导，再说了，刚刚帮了自己，便硬着头皮回答，“72。”
“满分呢？”
谢南楼又问。“150。”
常佳佳汗颜的说出这个数儿，尴尬不已，“这个，不太多。”
何东简直想跳脚，什么叫不多，简直是很少好么！“你是怎么上的京大？”
不只是何东，连谢南楼也奇怪，京大数一数二的大学，常佳佳语文这么差，就算其他科目拿到了满分，只怕也上不成。常佳佳老老实实的回答，“上高中的时候，我得过口珠算和心算大赛的冠军，物理，也得过奥赛的二等奖。”
她吞吞吐吐，“所以，其实我算是被保送的。虽然，也参加了高考。”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能记住几乎一整份的报表，有这样的天赋，无怪乎会被京大破格录取。“看来，我对京大的了解，还是不够多。”
谢南楼从容笑了笑，“常佳佳，既然留在了恒裕，你的学历，做行政大材小用。”
“可我还是个实习生。”
常佳佳羞涩的说。“英雄不问出身。”
谢南楼脸上的占有欲一闪而过，“你有没有兴趣，升个职？”
见常佳佳没立刻答应，谢南楼接着抛出另一个诱惑，“薪资翻三倍，出差另有差补，年底双薪，奖金另算。怎么样，心动么？”
怎么！可能！不心动！常佳佳眼里几乎要冒出小星星，可就在答应的一瞬间，却忽然想到了，艳照，那事儿还没解决呢。一日不解决，一日就是个心病。想到刘主管的话，常佳佳再次犹豫了，“可是，谢总，我的那些照片？”
“你觉得，我在意么？”
谢南楼说完，便起身，大踏步离开。徒留常佳佳一人站在空旷的会议大厅里，看着谢南楼的背影，茫然的苦苦思索。谢总，这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呢？谢南楼走的很快，何东小跑才能跟上，憋住笑，“谢总，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谢南楼没说话，脑子里却抑制不住反复回放常佳佳刚刚的反应。这么多年，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升起过如此强烈的渴望，哪怕是看着，也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再也忍不住的他，这才起身离开。何东跟在谢南楼身边多年，又岂会不明白谢南楼的心意。吃吃闷笑了声，小跑着上前，刷开了谢南楼的私人电梯，过了几分钟，等谢南楼平静下来之后，才幽幽开口，“谢总，你还没和常小姐说，给她升什么职呢。”
“这个不急。”
是可怕的，谢南楼脸色阴沉，不轻不重的瞟了眼何东。何东立刻站直了身体，又道，“谢总，照片的事情已经在调查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拿到底板。”
“很好。”
谢南楼这才点头，“有进展尽快告诉我。”
“嗯嗯。”
何东忙不迭的点头，又问，“谢总，你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常小姐呢？还有，似乎，常小姐不记得那天在西郊的事儿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何东不由得替谢南楼操心，“谢总啊，你这个不说那个不说的，什么时候常小姐才会知道你的心思啊？”
谢南楼不说话，却抬了抬下巴，“这不是我的风格。”
何东很想问，谢总你什么风格？你这么傲娇可不好办啊。只是，这话，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说出口了。这厢，常佳佳从会议大厅回来，迎接她的，是同事们异常热情的恭维。这样大的反差，让常佳佳一时吃不消。抬头，看到周晓梅站在最外侧，脸上终于是释然之色，“恭喜你了，常佳佳。”
常佳佳还没回过神，“恭喜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