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碰面。想到在医院里，白歆庭小心翼翼的扶着一个女人从妇产科彩超室出来的情景，常佳佳凄惶的神色冷淡几分，“不是我。”
“我都看见了！”
白歆庭眉头紧皱，“常佳佳，我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
“我说了不是我。”
常佳佳磕到了头，流血不止，有些头晕，“她自己不要我扶着，又打开了我的手，所以才摔倒的。”
“常佳佳，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开你的手！”
白夫人在一旁，中气十足的怒道，“歆庭，你别听她的，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
“你看看！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上床，还被人拍下这种照片，丢死人了！”
白夫人看了眼，挑出其中一张，“歆庭，你自己看，这是不是常佳佳。”
照片上，阴暗的背景里，只有两具裸露的人体格外显眼。男的的脸恰巧被挡在阴影里，而女人的那张脸，虽然同样不甚清晰，可看五官，的确就是常佳佳无疑。白歆庭握紧照片，看着流血不止的常佳佳，眼神晦涩，“常佳佳，你怎么解释？”
头越来越晕，常佳佳看着质问自己的白歆庭，终于彻底心凉，“连你也不信任我？”
白歆庭盯着常佳佳，一字一句慢慢道，“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你的解释呢？”
白歆庭神色更冷。常佳佳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牢牢锁定的猎物，只能徒劳的看着白歆庭一步一步接近，照片被放在自己脸前，照片里女人的相貌，无比清晰的出现在常佳佳眼前，白歆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常佳佳，什么时间？这男人是谁？发生了几次关系？”
血越流越多，虚弱的身体里，反倒生出了几分以往不曾有过的勇气，常佳佳干脆用袖子一抹，“白歆庭，我每天六点起床，因为你妈不喜欢外人进家门，所以就由我负责整个家里的卫生。”
“你妈要求高，地上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看到，我每天里里外外，擦上擦下，至少需要三个小时。中间，还得给全家做早餐，洗碗刷锅，结束都要十点钟了。又立刻出门买菜，十一点准时开始做午饭，哪怕就只有你妈一人在家，也得两荤两素，顿顿不能重样。”
“下午，收拾完，至少都要两点钟，你妈身体不好，四点左右要喝药膳，也得提前两个小时准备上。伺候她吃完，又要做晚饭。晚上，你们都洗洗睡觉了，我还要打扫卫生，洗衣服。”
常佳佳声音不大，白夫人却尖叫一声，“这是你应该！我们白家不缺你吃穿！没让你早晚请安，洗脚捶背，就是便宜你了！你居然还敢有意见？”
白歆庭皱眉，“常佳佳，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常佳佳神情冷淡，“只是告诉你，我在你家忙的，根本没空出去找男人。”
“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你爱信不信。”
常佳佳擦擦血，勉强撑着在白歆庭面前站定。白夫人气急败坏，“常佳佳，你还敢狡辩？今天上午不是让你外出了么！我们白家什么时候苛待你了？”
常佳佳低笑一声，“是啊，还要多谢你今天上午让我出去看大夫。不然，我怎么能在医院里见到你儿子呢？”
白歆庭脸色终于变了，“常佳佳，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别怪我。”
他轻蔑的眼神扫过来，宛如刀锋，割的常佳佳心里血淋淋的。“白歆庭，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你妈不清楚，难道连你也不清楚么？”
常佳佳低声反问了句。一句说完，便再也撑不住，栽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然而，比地板还要凉的，是人心。白夫人的声音刺耳，“常佳佳，你就是晕倒，也得先把家里的地板给我擦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