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以笙的话,陆庭的脸色顿时一变,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顾小姐有什么意见吗?”
这句话,总算是说到重点上!顾以笙抬起头,凌厉的眼神定格在陆庭脸上,她的声音珠玑有力。“有!”
话落,她一把将面前的文件夹甩到陆庭的面前,视线阴冷。“请你称呼我为顾总,我是经营部的总经理,我也是持余氏持有股份的最多的股东,陆先生的名声糟糕头顶,我站在公司的立场上反对陆先生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陆庭有些挂不住脸,但还是说:“顾总,我做了什么?之前的传言都是丑闻,那些都是别人在诬陷我。”
很明显,陆庭也知道顾以笙说的是什么传闻,那大概就是沈卿卿去闹晚会的那一次。顾以笙嗤笑,挑眉看着陆庭,不屑道:“是丑闻还是确有其事,我觉得只要去民政局查一查陆先生是否结过婚,是否娶过余笙,一切谣言就不攻自破!”
该死的陆庭。明明是他弄死她,居然还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让这些人以为是她出轨,然后被陆庭发现,是她自己心虚跑了。陆庭这招可是用得真好!在座的股东也不发表意见,有人带头撕他们只需要看戏就行,免得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倒是希望这两人两败俱伤。现在余氏无主,谁不想取而代之?“顾总私事和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陆庭虽然心虚却还是不肯松口,死守着自己的利益。顾以笙瞳孔一眯,她讽刺一笑:“私事不能和公事混为一谈?谁说的?如果一个人丧心病狂,狼子野心,连自己怀孕的妻子都能害死,这样的禽兽怎么配做为余氏的董事长?员工手册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选贤举能。”
说到此处,她故作惋惜:“可是好像,陆先生你这两样都没达到。”
“顾总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陆庭这下是彻底慌了,如果这些人不让他坐上董事长的位置,那他弄死那个老家伙有什么意思?他要的,就是余氏的位置。老家伙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还怀疑他换药让余蓝精神崩溃,导致胎儿畸形!老家伙要赶走他,他和余蓝没有扯证,如果这样离开,一分钱都分不到,他怎么会甘心?他当初一脚踢了余笙,就是看上了余家的家底。所以,当昨天余老爷去找他麻烦,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能弄死余笙,再死一个余老爷又算什么?谁让老东西看不起他?顾以笙本来想联同其他股东对付陆庭,但是转眼,她就打消自己的想法,陆庭不是喜欢爬高点吗?那就爬吧。爬得越高,摔得越厉害!余氏公司偷税的证据她也抓得差不多了,要不要让余氏倒闭,完全就是看她还想要玩多久。不过这公司倒闭,对陆庭该是没什么伤害,顶多就是这块肥肉没有了,但她要陆庭坐牢,毁她容,家暴,重婚,偷税。这一样一样的加起来,够陆庭喝几壶的。顾以笙没再反对,继续暗中收集着证据。这天,她终于找到时间打算去看看余蓝,肯定不是去看望,而是去看笑话的!她要看看,高傲的余家小姐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她站在余蓝的病房外,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门慢慢走进去。余蓝的身边站着陆庭的妈妈,也就是她当初的婆婆。现在不该是婆婆,而是陆母了。不过情况比较复杂,余蓝正对着陆母发火:“这么烫?你要烧死我吗?”
陆母也不是好惹的,当即瞪回去,这还不够,一巴掌给余蓝甩过去。“我是你妈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吗?生不出儿子还敢凶我,谁给你的胆子?我告诉你,以前看在我大孙子的份上我忍够你了,现在连孩子都生不出来,我才不受气咧!”
陆母说得话异常的尖酸刻薄,双手叉腰,怒目而视。余蓝一手捂着脸,愤恨道:“你这老东西,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我爸爸来收拾你!老巫婆……”陆母一听这话,更气。她甩手又是几巴掌扇过去,破口大骂:“我告诉你,以前看在你是余家大小姐的份上我忍了,现在余家都要垮台了,你还给我脸色看。我今天不止要打你,我还要撕烂你的嘴巴。”
余蓝大着肚子,本就行动不便,再加上要动手术,所以根本就不是陆母的对手,被陆母揪着头发一阵暴打,痛得嗷嗷直叫。“老妖婆你胡说什么……余家怎么可能倒台!”
余蓝抱着头躲避着,可陆母的双手却揪着她的头发不方,狠狠地往下拽,不多时,她的脸就已经被抓烂。“我告诉你,现在余家是我儿子当家作主!”
陆母丝毫不觉得陆庭的行为很可耻,反而还引以为荣,很是骄傲。顾以笙站在门口,抿着唇,静静的看完这一场婆媳大戏,看着现在被打得无力还手的余蓝,她的心情有些畅快也有些沉重,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刚刚流产的自己,被陆母一杯开水淋过来,痛得在床上打滚。看着,看着。她的眼角就有些湿润。“够了!”
倏然,顾以笙冷声制止。她一说话,打得火热的两人这才注意到她这个外来人的存在,陆母停下动作,叉着腰,恶狠狠的说:“你是哪根葱?我教训我自己的媳妇,关你啥事!”
一看见顾以笙,余蓝就激动得大叫起来。“你来干什么!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她正要回答,转念一想,便找了个借口:“陆总让我来看看余小姐。”
“小贱人,听见没有?我儿子已经是余氏的陆总了!你再敢不尊重我,我非得打死你!”
陆母指着顾以笙,沾沾自喜的说道。余蓝的发丝凌乱,满脸的血红抓痕,一双眼愤怒的瞪着顾以笙,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将顾以笙生吞活剥。陆母喘着气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顾以笙和余蓝两人。“余小姐……痛吗?”
顾以笙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最后站定在病床前,低眉看着床上的余蓝。余蓝朝她啐了一口唾沫,满脸的嫌恶:“我呸!”
顾以笙侧开身,冷眼看着她,勾唇:“余小姐好像很激动啊!”
“滚!”
余蓝吼道,额头上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