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她抬起包裹着厚厚纱布的手狠狠的拍打着铁门,当手掌和铁门撞击在一起,那沉闷悠长的响声像是夜里的惊雷,炸开这浓重静谧的夜色。每每敲打一下,手掌的伤口便裂开一分。可是她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踩着高跟鞋的双腿已经有些酸软发虚。“傅景衍……求你……”她扯开嘴唇,朝着别墅里面呼喊。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像是如鲠在喉,那么的刺痛。“傅景衍求求你……求你……帮帮我……”她双手抓住铁门,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可她的哭诉声,却未曾让那扇紧闭的大门打开半分。她手上的伤口再次崩裂开,血液再次浸染而出,将那白色的纱布染成一抹模糊的血红。怎么办?傅景衍不肯帮她。他不肯。可是她要怎么办?因为她的自作聪明害得好友为她被关警察局,她却无计可施。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她要怎么样才能救回沈卿卿?本来该是寂静的夜晚,却被顾以笙的哭喊声打破,别墅的四周都围绕着她的哭泣声。她不知道她在门前站了多久,求了多久。傅景衍一直都没有出来。这夜啊,这萧飒的冷风恍惚薄薄地刀刃划破她的肌肤,痛……嘎吱……忽然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在门缓缓拉开的那一瞬,傅景衍那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暗影里走来,淡淡的月光洒落在他脸上,他的眼底映出汹涌的流光。有这样一瞬间,顾以笙觉得她看见了世上的神。安静的空气里,一阵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逐渐地响起,由远而近,慢慢地接近她。她犹如雕塑一般,定定的看着他。“傅景衍。”
她大喊。他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仍旧是那么的高贵矜持,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一步步的走来。“为什么?”
顾以笙抓着栏杆,哽咽的说。而他站定在她的面前,两人的中间只隔开一道厚重的铁门,汹涌的月光倾洒而下,尽管他们都是站着的,可顾以笙却是太过狼狈,露背的抹胸裙因为刚才的奔跑有些松松垮垮的,领口往肩膀滑下一些,露出她白洁白如玉的肩头,几缕发丝贴在没什么颜色的唇瓣上,那抓在们上的双手纱布红得湿漉漉的。而傅景衍呢?他高贵优雅,卓尔不凡,宛若画中走出来的人。他俊俏冷硬的五官依旧没有太多表情,琥珀色的丹凤眼冷若寒冰,恍惚从他身上只能感觉道冰冷。“你找我?”
他淡淡地说。顾以笙那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她压着嗓子,不安地看着他。傅景衍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他的薄唇勾勒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享受这种无家可归的滋味吗?”
他笑得漫不经心,可冷厉的侧脸线条却给人一种杀意浓烈的感觉。顾遥的心骤然间收紧。他却继续说:“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难道不比一只流浪猫还可怜?”
他的眼神轻蔑而又张狂,如若修罗地狱里出来的阎罗,满身的戾气与这浓浓的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