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瑜看了他一眼，放下杯子，将文件袋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A4纸，很薄，离婚协议书几个加黑加粗的字体映入眼帘。她拿着纸的手微微一僵。严司翰声若寒冰：“你只是替蕙儿占着严太太这个位置，现在蕙儿回来，纪若瑜，你该物归原主了。”
纪若瑜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难受，或许会心如刀绞。然而也许是渐渐变了心态，真到了这一刻，她什么感觉也没有，非常平静，甚至有些想笑。她淡笑：“物归原主？原来你还把自己当成货物了？”
严司翰面色微僵，隐怒道：“就算是货物，也不是属于你的，赶紧签了！“话里透着浓浓的不耐与不屑。他的态度毫不掩饰，纪若瑜眸光微微一顿。喝完杯子里的热水，过了半响，她才轻笑一声：“着急什么？我得好好想想，你说签就签？严司翰，你以为你是谁？”
严司翰眸子微凝，看着纪若瑜的眸光阴云翻涌，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映。“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我丈夫，而现在……”纪若瑜掩在桌子下的手指扣进手心，越扣越紧，关节泛白。她精致白皙的脸上却带着淡笑，淡粉的唇轻启：“借你的话来讲，你不过是我手中的货物。就算不属于我，但它现在也在我这里，你是生意人，你见过随便就把手中货物给别人的吗？”
她偏头，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嘲讽的看着严司翰。早就知道要离，纪若瑜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就算是离婚，也不该是以这样的方式。如此狼狈。严司翰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条全身肮脏恶心的丧家犬，纪若瑜怎能令他如愿。“你很好。”
严司翰紧紧的盯着她，锐利似鹰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刺穿，半响，薄唇吐出三个字。纪若瑜面色不变：“谢谢夸奖。”
严司翰嗤笑：“终于不装了？我还以为你能装一辈子，一条毒蛇，若是能装一辈子温顺的兔子，也算是本事，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纪若瑜面容倏地一僵，原来如此……早该知道的，她在严司翰眼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牙齿微微用力，一不注意就将舌尖给咬破了，腥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纪若瑜无奈的苦笑。可笑她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更可笑她这两年的精心照顾，她以为自己是掏心掏肺，原来在别人心里，不管做什么都只是别有用心。然而这一幕落在严司翰眼里，只以为自己猜准了重点，纪若瑜被他戳穿了真面目。顿时，看着她的目光更鄙夷了。原本就被潜藏在心里不曾挖掘的某丝愧意，更是瞬间烟消云散。严司翰冷哧道：“你我没有夫妻之实，婚姻关系本就不成立。”
“所以？”
纪若瑜抬眸，面色冷淡。就算是严司翰又如何？他又不是民政局局长，只要她不点头签字，他就别想恢复未婚身份。严司翰霎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干脆的站起来，目光淬冰，冷声警告：“既然你要好好想想，那就慢慢想，想透彻一点，想明白自己的位置，省得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
纪若瑜也跟着冷笑：“需要我提醒你，你在我这里也只是废品二次利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