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小瞳被这忽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从认识何以苍的那一天起,他对她就一直保持着距离,既不过于熟络,也不会太过疏冷。她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会这样近,更没想过,她会来到他家。整个身体被笼在男人温热的体温里,他抱着她的肩,眼底有浓浓的暖意。猫小瞳忽然觉得身体飘忽的要死,眼前的视线忽而模糊,忽而清晰,何以苍那张脸,就不断的变幻着,忽远忽近,让她有一种想要触摸的冲动……他把茶杯送到她唇边,“来,张口。”
猫小瞳心头一热,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被迫着给南宫墨喂饭,谁曾这样照顾过她啊!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她听话的张口,任由那微凉的醒酒茶灌入吼中,胃里的灼烧奇异的消减了一半,那种难受不适感,也渐渐的舒缓了。满意的傻笑两声,小脸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好舒服……何以苍微愣了下,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起着微妙的变化,他跟她之间,似乎已经不是曾经那样了。他不用再刻意保持距离,不用再担心她会回避自己,不用再用那种谨慎的方式来保护她与他的关系。也许这样,是个很好的转变。猫小瞳在他怀里渐渐睡着,那强烈的吐意也渐渐消减,靠在他温热的怀里,就感觉一切都很安稳。直到她沉沉的睡去,何以苍才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为她捏了捏衣角,转身走到一旁,打开电脑,一边处理公事,一边守着她。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去。云泽山庄里,男人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回复声,眼神蓦地沉暗下来。这野猫,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手机没电了。他沉默的抿着唇,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不想,却成了一个人的愤怒。司机老王打电话说,在学校附近没有接到猫小姐,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影。他微恐的说着,生怕南宫墨怪罪下来。可这一端的男人,却只冷冷的说了句继续等着,便果断的挂了电话。他更希望,她只是在学校忙事情而耽搁了。再等一个小时。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如果还没等到她,那就休怪他去抓她。果然如尹昕漾所说,外面流浪的野猫,难训的很,说不定哪天就跑去跟别的猫偷腥,或许还会带回一串串孩子。让人无奈又恼怒。只是,那只色、猫,只要敢偷腥,他就折断她的双腿!视线落回桌上那只玉猫,活灵活现的眸子盯着他看,仿佛在嘲笑他,仿佛在告诉他,南宫墨,你是个白痴。他微怒着,回瞪着它,它却越发的趾高气昂,那伸出的小爪子,好似要挠他抓他似的!该死的。他在心里低咒一声,抬脚,举步朝外走去。。。。。。。。。。。。。。。。。。。。。天色越发的暗沉了,远处那一抹微光在山头浮着,暗淡的有种摇摇欲坠的落败感。黑夜就要来临,城市渐渐进入另一种喧嚣。何以苍回头看床上的猫小瞳,她还在熟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或许,是在做一场美梦吧。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有时候,守护,也是一种幸福。他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到她身旁。静静的坐下,望着床上的人儿,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那轻微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动听。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还有一点微烫,手指轻触着她柔嫩的肌肤,心头涌起微微的悸动。一身的酒气,混着身上淡淡的连翘花香,居然奇妙的发生了化学反应,好闻,切不会令人生厌。“呜……”她恍惚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眼,意外的看到何以苍。“醒了?”
“恩……”“胃难受吗?想吃点东西吗?”
他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关切,他知道,醉酒的滋味不好受,而她一个女生,难受起来,一定更痛苦。“还好吧,就是头有点疼。”
她揉揉脑袋,也不知自己是清醒了还是醉着。脑袋里混沌一片,就连之前的一切,都有点想不起来。她迷惑的看看周围,“这是你家?”
有那么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云泽山庄,躺在南宫墨的床上……何以苍知道她还迷糊着,笑着说:“是在我家。”
“哦……”她忽然很庆幸,幸好不是在云泽山庄。其实原本她并没有那么厌恶那里,只是南宫墨不在的时候,简心管家总是时不时的找她,又要她背家规,又要她跟其他佣人去晚训,更可恶的是,这事居然是征询了南宫墨的意见!并且,他同意了的!她恨得直咬牙,对南宫墨的厌恶,越发的大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恩?你会做饭?”
她颇为惊讶的望着他,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公子哥,居然也会做饭?“我为什么不能会?我从家搬出来后,就开始做饭的。”
她对何以苍的那些传说,只零星的知道一些,比如他自己开了家公司,比如他早早就独立住在外面,可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看她一脸的惊讶与疑惑,何以苍便详细的告诉她,“其实是这样的,我十八岁的时候,父亲要送我去国外读书,以及参加继承人的专门课程,但是我拒绝了,并且与家里决裂,便搬了出来,这么一过便过了许多年。”
“真,真的?”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这个拼爹的年代,子承父业是最快捷的方式,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人对本就该是他的东西置之不理!“我父亲说,除非我能白手起家三年内赚够一千万,他就允许我自己创业,并且准我回家,否则,就必须接受家业。”
“那你赚够了吗?”
她好奇的睁大眼睛,可是一想,或许她不该问这些,他现在依旧一个人在外面住,难道说,他到现在还没有完成父亲的要求么?何以苍自信的笑了,“何止一千万。我的公司已经上亿身家了。”
“那你父亲为什么还不许你回去?”
他沉默了下,淡淡的说:“这么多年,习惯一个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