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别把自己气坏了。”
郁风雅坐在他身边,关切的安慰。“哼!我早就被他气死了,他一走十二年,还明晃晃躲了我们两年!而且现在算什么?竟然把郁家安插进去的人,全部剔除掉了!这就是和我们作对!”
郁申甫猛然起身,拿起拐杖就打在了一旁的男人身上:“都是你生出来的逆子!”
男人是郁弘杉,郁之,郁天爵和郁花语的父亲。郁弘杉闷不做声,拳头紧握着承受,狠厉从眼底划过:“父亲,十二年前我就说过,这孽障不能留!如果不是您让司家带走,他早发病死了!”
“能除掉吗!司容把自己的全部嫁妆,还有扩大经营的全部股份和收入,都划归到了他的名下!必须他活着,我们才能参与其中!现在你也看到了,一个帝豪就给我们带来这么多效益,更别说其他产业了!这证明什么,证明我的决断是对的!”
郁申甫怒道。“不管如何,从那地方出来的人,必成大患。”
提到司容的时候,郁弘杉沉默了下,片刻后他起身离开。“孽障!我让你走了吗?不就是个女人吧,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忘不掉!咳咳——孽障!”
郁申甫被气的拼命咳嗽,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爷爷,您消消气,叔叔也不是故意气您的……”郁风雅听的迷迷糊糊,但是还是记得自己父亲的交代,一定要好好亲近爷爷。“还有你!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你是怎么保护妹妹的?和你那没用的三哥一样,没出息!他今天又跑哪去了?啊?咳咳——你们一个二个的,真要气死我才愿意!”
郁风雅讪讪的开口:“爷爷……您别气了,别气了,我三哥说过两天才能回来不是……”郁申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像你父亲的!滚回去睡觉!”
郁风雅不情不愿的起身:“知道了,爷爷您也早点休息。大哥也是,我上去了。”
郁天爵坐在郁申甫对面,习惯性的支了下眼镜,眼中深思流转。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个二弟真的很少出现,一整年也不过一两次而已,如果不是那张艳绝无双的脸,让人忘不了,一般人只怕会活的像个老鼠毫无存在价值。而且十二年前,也就是郁之十二岁,突然被司家节奏的时间,可是之前的十二年,到底发生过什么?“那地方”又是什么地方?以至于他的父亲每每提及,他的爷爷都会变脸。这中间难道有什么秘闻不成?不过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慎关心,像他爷爷这样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的商人,也活该郁氏在他手里一年不如一年。如果不是司容那几年帮助郁弘杉占据郁氏一方主权,郁氏可发展不到后来的规模。不过……他会让郁氏在他手里,更加辉煌。至于郁之,也许能当个对手也不错。“天爵。”
“嗯,爷爷。”
郁天爵回神,恭敬回道。“郁之你见到了,感觉怎么样?”
“就目前来看,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若说特别,只是很宠爱一个女人,或者说,女孩。她年纪不大,很美。”
说的时候,郁天爵不自觉想到了那双纯粹的眸子,是双让人忘怀不了的眼。“这件事,也正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
郁申甫摆摆手,站在他身后的管家替给郁天爵一份资料。“这是从昨晚开始的调查结果,这个女孩叫苏安凉,是江城新贵苏家的次女。安家安少谦,非常喜欢她,几番不顾郁之的阻止接近她。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叶家最受宠的幺孙似乎也喜欢她,正在调查她,并且惊动了叶家掌权者叶老。而且按照苏家所说,郁之对她有求必应,极其宠爱。这份宠爱,毫无底线。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郁申甫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暧昧不清的笑容。郁天爵看着资料的手一顿:“孙儿……不是很懂。”
“如果一个女人可以同时牵扯几家,那么得到她的心,就意味着可以利用她,从其他几家里同时得到利益。女人一旦动情,就等于失去一切主权,你要她往东,她可不会往西。”
“爷爷让我……接近苏安凉?”
“不是接近,是要得到她!她刚满十八岁,这个年纪的女孩最容易对成熟男人动心。据郁家所说,她几乎没出过归园,偶尔几次,也是郁之带出去的,还有几次是安少谦偷偷带出去的。她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性格也单纯,这样的女孩虽然不适合当郁家主母,但是很适合养在身边。你也说了,她非常美。到时候玩腻了,扔了就行。”
郁申甫像是在说一件志在必得的事,谈起女人,言语间也尽是轻视。郁天爵双手交握,眼镜下的双眼,有些暗沉:“爷爷,您也说了,郁之极为宠爱,我们这样做,一定会更加激怒他吧?”
“这就要看你如何驾驭苏安凉了。”
郁申甫缓缓起身:“天爵,你可以好好想想,毕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况且苏安凉这样的女孩,千载难逢啊,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给郁之一个随时会发病的精神病人,你难道不觉得有些浪费?”
郁天爵双手一紧,眼前就飘过苏安凉那双眼。“今天你也见到她了,好好想想。一本万利,一本万利啊……”郁申甫可是个老油条,就算他做的再紧密,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微微波动的心思。“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帮爷爷去看看花语的情况,爷爷就先休息了。”
说着,郁申甫在老管家的搀扶下回了房。郁天爵看着手中的资料,不自觉收紧。一直沉默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木讷开口:“大少,那个女孩绝对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郁天爵轻笑:“你都看出来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了。”
“那大少在犹豫什么?”
“我只是觉得爷爷说的对,这样的女孩放在我二弟身边太可惜了,况且我二弟的精神病可不是做假,虽然几年的情况不知道,可他一直在接受治疗是不争的事实。”
男人蹙眉:“可我觉得,二少觉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郁天爵唇微勾:“这样才有意思,郁家的人都太蠢了,有他在,倒是个不错的对手。还有爷爷给的资料还太过片面了点,按照这些思路追查,应该还会有不少信息。”
“是。”
“轰隆——”雷声夹杂着闪电劈裂了天际。郁天爵看着窗外被撕裂的天,呢喃:“好二弟,你喜欢的一切,我都会逐一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