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若姜璇是公主,那她的父亲,就应该是南诏皇室的王。可是若是皇室的王,称呼不应该是父皇亦或是陛下吗?众人都在简单地梳理着脑海中的逻辑,此时那瘦高的男孩赶紧来到姜璇身侧,扶住了她。“姐姐,在父亲大人面前不必如此拘泥礼数的。”
这时候,那中年男子缓缓转过头来,看向洛无极时,眼中似有埋怨。“我们古国皇室本就和平凡皇室不一样,所以我希望他们都称呼我父亲大人。”
“但是我这个闺女个性有些死板,即使称呼变了,但是礼数却丝毫未变。”
他大步走上前来,似乎还隐隐然有怒气。站定在洛无极身前,男子抬起手来,在他肩膀上轻轻捶打两下。“我这一次让她出来,就是为了结识你,让你教教她如何活跃开朗一些,看起来你这个臭小子什么都没有教会她啊!”
洛无极狠狠吞咽一口,皱眉问道:“您是在跟我说话?”
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环视众人,脸上一副尴尬之色,小心询问道:“你不是洛无极?”
洛无极点头道:“小民正是……”男子在他的脑后轻轻抽打,一脸的嫌弃道:“是就好了,小民什么劲儿啊!”
接着,他转过身面向西门万剑时,脸色变得肃然,身上的气势也骤然腾起。“而我,正是南诏古国皇室的王,姜妄言。”
在一侧的角落看着姜妄言的东方灭,有所触动,眼中被泪水弥漫。和西门万剑冷冷对视些许时间后,姜妄言转过身来,找到了东方灭所在。他大步上前来,虽然也有触动,却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哎哟,我的小灭灭怎么激动的都要哭了啊?”
姜妄言抬起拳头捶打了东方灭一拳,东方灭深呼吸了一口,上下打量着姜妄言。“你这个王八蛋,把自己搞的这么年轻这么美好作甚?看着我好像是你爹一样。”
东方灭言语时,姜妄言不满道:“这刚见面就占我便宜!”
二人一言一语寒暄时,众人都皱眉面面相觑。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南诏古国的王,竟然是如此……随意的一个人。待得二人打闹完毕,姜妄言转过头来,看向西门万剑。“你清醒点了吗?这么痴痴呆呆的,也不知道神皇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让你留在我们南诏。”
即使他如此随性言语,但周围依然没有丝毫声响。姜妄言侧身靠近洛无极,轻声道:“你是这群人的老大,把气氛搞起来!要不然我一个人嘀嘀咕咕的略显尴尬!”
洛无极差点没笑出来,但还是扭头对着元玄等人点头。“西门万剑,你还有何质疑,在我们南诏王面前,尽可以说出来!”
西门万剑眼角抽搐,咬牙切齿地指向姜妄言。“你知道你们南诏古国得位不正,是篡位夺取的吗?”
姜妄言看着有些僵硬的西门万剑,心中略有怜惜,摇头道:“确实是从神皇之中分出,但是并非是篡位。”
“我们是裂取的。”
他走到西门万剑身前,冷冷问道:“你除了这一句话之外,还知道其他的吗?”
“你知道我们南诏为何要自立为国,从神皇这个当初一家独大的古国中脱离而出吗?”
西门万剑一言不发,因为他很清楚,若是姜妄言讲出真相,那自己的信仰将会彻底的崩塌。“神皇当初做的事情,我可以清晰地告诉你内容。”
“那就是……”西门万剑深呼吸了一口,手中的轩辕剑竟然直接掉落在地。“够了。”
姜妄言停下来,冷冷注视着眼前西门万剑,等待着他的反应。西门万剑看着眼前姜妄言,淡淡问道:“能够让我去神皇问清楚真相吗?”
姜妄言闻言,皱眉道:“你要知道,在这里你或许还能活下来。”
“若是你到了神皇,得到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你怒斥于神皇皇室,那结果会比在这里惨一万倍!”
他侧身指向太玄楼大门,厉声道:“你可知道,我们在里面商讨,得出对你惩罚最为残酷的一个结果,正是送回到神皇去。”
姜妄言愤怒异常,大口喘息,却没能再讲出丝毫言语。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需要西门万剑自己来思考。西门万剑笑了。这一次,他笑得格外真诚。“我选择回到神皇古国,去当面质问他们真相!”
姜妄言闭上眼睛,牙齿紧扣,脑海中是无数的咒骂。咒骂这个脑子执拗的蠢货!但是,姜妄言也很清楚,他是压根劝不住眼前的西门万剑的。姜妄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直接丢给了西门万剑。“走吧,但愿这封信,能留你一命。”
西门万剑接住了信件,带着神皇之人,转身离开。“父亲!”
男孩在姜璇身侧吼叫着,姜妄言猛然扭头,凝神冷冷地盯着他问道:“即使是在你的叔叔伯伯们面前,我依然是南诏的王!这种私人之事,我自己便可做主!”
“你,要时刻记住,我虽然本性浪荡,但我永远都是南诏的王!”
言毕,他转过头来,看向了洛无极,问道:“你觉得我处理的如何?”
洛无极笑着点头道:“格外妥帖,在下佩服。”
如此言语,倒也有调侃之意。但对姜妄言而言,他倒是喜欢如此的交流。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朗声宣布道:“那好,我宣布这一次,将要代表南诏去参加古国大比的五人……”“林书阳,姜武神,陆无望,元玄,还有就是,洛无极。”
接着,在众人还未揣摩出派这五个人的意思时,他对着男孩摆摆手。“把丹药给受伤的几人,要不然他们去了我们古国大比,必然是给我们丢人的!”
姜妄言言毕,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洛无极道:“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在我们小灭灭家里?”
洛无极自然点头同意。原来,姜妄言本希望让杨随风和赵无极去古国大比的。但这二人一人是家族重要之人,杨随风又是刚刚上任的杨家家主,自然是需要驻留下来的。如此一来,只能派遣五人了。洛无极笑着点头,在饭桌上,还有姜璇,男孩,元玄,姜武神几个要出赛的人作陪。“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叫姜良。”
洛无极蹙眉问道:“说起来,这名字是不是随便起的?”
姜妄言嘿嘿笑着,在他的后背上拍打了一下,随后对着其他几人摆手转移话题。“不要这么僵硬,都赶紧吃饭!吃饭,吃饱了好去古国大比的时候给我们争脸!”
其余几人赶紧低头吃饭。洛无极吃了两口,问道:“南诏古国的得位应该还算是有理可循的吧?”
无论是他,还是在饭桌前的这些人,都想要知道没能在西门万剑面前讲出的真相。姜妄言擦拭嘴巴,直起身子淡淡解释着:“那时候神皇一家独大,即使是现在的北凉古国,也只是偏安一隅的小小国家。”
“但是神皇内部对于维持一家独大的行为,颇为黑暗。”
“那就是定期把素有威望的世家,借用无端理由,彻底铲除。”
姜妄言叹息一声,言语间尽是感慨。“他们的计划很周密,往往是世家在成长的过程中,已经进入到了他们的陷阱之中。”
“而我们姜家,从一开始,就在谋划着该如何从神皇之中脱离而出。”
他闭上眼睛,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我记得,在记载中,那一次姜家的逃窜,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死伤很多人,这才在现在的南诏古国境内扎下根来。”
“当时帮助姜家的四大世家,正是如今的四大皇朝的皇室之人,这也是为什么南诏皇室会允许他们建立皇朝的原因。”
洛无极点头道:“如此而言,是神皇无道在先,你们逃离在后?”
姜妄言看着他,轻轻点头:“没错,姜家当时并没有想要建立起一个国家,但最后还是不甘神皇残暴,这才拉拢北凉古国,一起发展建立起了如今的三足鼎立之势。”
洛无极略有赞同,道:“没错,若是一家独大,会让皇室内心骄傲和暴虐增长,他们会认为即使毁了一两个世家也是无关紧要的。”
“对他们而言,只有维持他们的权威和强大,才是最为关键的。”
姜妄言叹息道:“谁知道现在北凉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和神皇合作,试图颠覆我南诏古国。”
他猛然扭头,盯着洛无极一字一顿道:“这一次,你一定要夺魁,告诉他们两方!我南诏古国,将会成为最为强大的那一个!”
洛无极盯着姜妄言那双激动的眼眸,环视众人,点头道:“我们定当为了南诏古国奋力战斗!”
姜妄言满意地笑着点头时,洛无极又开口问:“那这一次古国大比之处,在哪里?”
这个问题,让姜妄言的脸色也拉了下来。就好像,单单是这个举办之处,也大有来头,让人心中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