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此客套一番,洛无极不知对方到底要作甚。“洛公子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坐下吗?”
洛无极轻笑点头。周雍对其他二人招呼后,四人落座。“洛公子这一次来皇城,也是为小妹过生日的吗?”
洛无极点头道:“没错,十公主之前邀请过我,我近日刚要有空,也就过来了。”
周雍看着洛无极,脸上满是温和笑容。“说起来,我也是久仰洛公子大名,一直想要见到洛公子其人。”
洛无极摇头道:“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大皇子人中龙凤,自不可同日而语。”
言毕,周雍竟然一把抓住洛无极手背。那副殷切模样,就好似很喜欢洛无极一般。“不知为何,我跟洛公子一见如故,颇有相见恨晚……”周雍还未言毕,洛无极抽回自己的手,垂放身侧。“大皇子说笑了,不知道您找我所为何事?”
听闻此言,周雍脸上倒无尴尬之色。“没甚事,就是想要见见洛公子。”
他站起身来,对着洛无极三人微微点头道:“洛公子好像不喜我这等人,那我也就不打扰公子了。”
“若是公子在这城中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
周雍转身离开,衣袖甩动姿态,颇有王者之风。洛无极看着那些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护卫,倒也没有丝毫表情。及至周雍骑马离开,白以东和杜延秋对视一眼,杜延秋蹙眉道:“洛公子如此慢待大皇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洛无极喝了一口茶,笑盈盈面对二人:“无妨,看这大皇子也不是甚无理之人。若真是的话……”后半句话,他没有讲出。洛无极能看出周雍心中野心,单单是这幅礼贤下士的姿态,就不是一般皇室中人能比较的。但越是如此,越是会让洛无极感觉到对方心思深沉。比起周仪来讲,这个周雍其人,确实是太子之位强有力的竞争者。不过,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些都跟洛无极没有任何关系。“二位要去何处,我的话,准备随便找一个地方先住下来,等公主生日临近之时,再去祝贺。”
白以东二人对视一眼,转过头来,看着洛无极道:“洛公子此等身份,你觉得自己能安静独处吗?”
洛无极起身笑道:“这倒是无妨,能清净多久,算多久。”
他起身离开,杜延秋从座位上站起,趴在护栏上,看着楼下洛无极。白以东站在一旁,轻声道:“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一次来,到底是作甚的?”
他冷言一番,转身离去。此时的洛无极,在城中转悠。天海城如此之大,对洛无极而言,自然是多转转最好了。他在一处客栈住下,随后夜间出行。因为周柔然的生日,天海城张灯结彩,颇有举国同庆的态势。洛无极心情也变的稍微好了一些。到了一处地方,正有杂耍之人玩闹。大陆上武者盛行,能做出比杂耍更厉害动作画面者,数不胜数。可这些达官显贵,还有普通百姓,却更喜欢这等杂耍。洛无极原本不是很理解,但是后来,他才发现,武者制造的画面固然奇特,但却对一般人有生命威胁。杂耍就是一些普通工具辅助,也没甚危险。洛无极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都让开!都给我让开!”
一阵喧闹而来,众人回头之时,发现大队人马开来,中间是一个大摇大摆前进的男子。这男子个头矮小,獐头鼠目,两撇小胡子更是让他显得猥琐。但此人衣饰华丽,单单是那绣金长袍,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这人上前来,双手捅在一起,昂首看着那杂耍二人。“继续吧,要是耍的好,本公子有赏!”
一旁有人认出男子,走上前来,抱拳深深躬下。“是宋礼学公子啊!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这里……”“滚开。”
护卫走上前来,一脚把那人踹开。这人倒在地上,但依然满脸谄媚之色,对着宋礼学点头哈腰远离。洛无极转过头来,看着瑟瑟发抖老少二人,淡然道:“尽管表演,没甚可怕的。”
宋礼学扭头看来,淡然上下打量一番,鼻翼间哼了一声,随即对着那顶壶的小姑娘横眉道:“好好演,演好了……”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在小姑娘脸上轻轻戳了一下,道:“本公子有大赏!”
洛无极蹙眉看去,那小姑娘最多也就十一二岁年纪。或许是因为生活不善,看起来有些瘦弱,但眼睛很大,眼中光芒澄澈,脸上有些许婴儿肥。虽然身上衣衫补丁甚多,但破位可爱。“*!”
洛无极低声叫骂,随后对着小姑娘点头:“表演吧,没事的。”
虽说现在还不知道这男子到底是谁,但洛无极可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即使是皇室中人有逾越行为,他依然会出手教训。不过此时,即使是那宋礼学,也不相信这看起来高大男子,敢对自己作甚。但小姑娘看洛无极眼睛,心中顿觉安稳。她回头看了老头一眼,二人开始表演。整个过程,洛无极都发现宋礼学眼睛,在小姑娘身上流连。洛无极皱眉看着表演,及至宋礼学发难。到得表演结束,宋礼学一步上前,伸手拉住小姑娘小手。“今夜我爷爷回府,你随我回到府中,也给我爷爷表演一番,今日,就住在丞相府了。”
洛无极冷哼一声,上前一脚踢在宋礼学手腕。他手臂震麻,蹙眉后退,差点摔倒。众护卫簇拥上前,扶住宋礼学之后,上前来围住了洛无极。“你……你……”宋礼学浑身颤抖,抬手指向洛无极叫骂道:“你这个狂悖之徒!你可知道我是当今丞相……”洛无极上前来,在护卫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扬起手来就抽了他一巴掌。宋礼学和他身侧护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洛无极。而此时洛无极,一脸无所谓,轻笑道:“你今天洗澡了没?刚才去抓人家小姑娘的手,不要给人家把手弄脏了。”
他再次抬起手来,问道:“要不然?我给你脸上搓搓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