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年打破。我坐在面馆里吃着十元一碗的长寿面,接到了父亲悲痛欲绝的电话。我的母亲,那个眼里只有佛陀造像的女人,在努力淡然了十五个年头后,最终没有渡过苦海,从曾氏总部天台一跃而下,死在了我父亲的面前。殡仪馆里,我看着母亲支离破碎的身体,一瞬间她那句时常念叨的佛语成了讽刺:【人生皆苦,求不得便不要求,顺其自然。】如果真看得开,为何还要守在别墅里?为何在她吃斋念佛了十五年,因为父亲的离婚协议彻底放弃修为损了性命。我跪在尸体前,重重的磕着脑袋,而父亲被几个保镖架着,历经风雨无数的人搂着身子嚎啕。曾家架起灵堂,我举着棒球棍冲出来,砸了案子,哄着宾客,我指着父亲说:“是你磨死我妈,是你抛弃妻女,你摆着灵堂给外人看,你知不知道信佛的人不会想自杀,因为自杀会下地狱!我妈得多恨你,宁愿下地狱也不能让你安息!”
叱咤B市的地产大亨惨白一张脸,抱着我妈的遗像疯疯癫癫,最后他让人撤掉灵堂,散了宾客。曾家的灯火把一片天空染成白昼,我一个人站在凌乱的院子里抱着膀子,寒风萧瑟我掏出电话打给古沉。他关机。我听着语音提示,看着黑沉的冬夜,我浑身乍冷,母亲没了,父亲我恨着,唯一惦记想要得到的就是古沉,我像个疯子打去他的宿舍依然关机,打去我舍友帮我找古沉接电话。可舍友告诉我,在昨天凌晨登上了去M国的飞机代表Q大参加设计大赛。手机摔在地上,我似被全世界都抛下,或者说我的存在碍了所有人的眼,否则父亲不会厌倦我,我妈不会抛下我,古沉不会逃离我。在那之后,我变得暴躁易怒,在母亲入葬的一周后,我画着夸张浓妆,穿着暴露的短裙在热浪滚滚的酒吧混在热闹的人群里举着酒瓶扭动身躯,可笑的是父亲保镖穿着西装带着墨镜就在几米外焦急的喊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