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嘴角,我看到探监室外的顾青生,他一把揽住我的肩头,另一手牵起顾思念:“还好,还好,我的一家都在。”
我想起在仓库里我对陆雅悄声说:陆雅,别把江昕宸当傻子,他不会让你威胁他。而陆雅告诉我:如果我错了,那我这辈子无法偿还你,所以我必须是对的,我必须相信江昕宸。可最后江昕宸的保镖冲过来时,陆雅看到自己有多可悲,她是弃子,也有弃子的怨恨,作为弥补她对我耳语:倪念,我说孩子是顾情生的你信,我说你父亲死了,也信?可是答案埋藏在那场爆炸中。父亲的生死,我没有告诉顾情生,那是一条被漠视过的生命,顾情生就该得到愧疚和恐慌的惩罚。再比如江昕宸,他无爱无欲,不知悔改,对死刑也不痛不痒,他没有良知,他有一颗石头心。可当这颗石头心出现裂缝,露出其中的柔软,那么良知和悔意便会铺天盖地的袭击他,折磨他。直到。两个月后,监狱给我打了电话,说江昕宸要见我。再见到他时,江昕宸头发雪白,瘦骨嶙峋,就像被女鬼吸了精魄,没有生气。“倪念,你父亲在英国,当时陆雅冲动的买凶杀人,人大出血,差一点就……而我为了进一步完成试剂把他弄到了英国。我被抓,英国的医院停摆,不知道你父亲还有没有供给给养。”
听完,我转头跑出,而顾情生一把抱住我,浑身比我还颤抖:“倪倪,不要急,我这就安排航班。”
“倪念!如果有可能,我想。执行死刑!”
江昕宸在我身后喊,而我没有回答。一场声势婚礼,父亲住着拐杖,一顿一顿的挽着我走在三十米长台,他说:“小姑娘,你会幸福。”
犹记得,倪老头那年刮着我的鼻子说:小姑娘,老爸帮你把顾情生追到手,你会幸福吗?手放进了顾情生的手心,他抖得像癫痫。我低声对我倪老头说:“我现在,很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