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蒋碧瑶躺在病床上。刚想撑起身体,护士慌忙劝说:“小姐,你低血糖晕倒,别乱动。”
“我晕了多久?”
蒋碧瑶木讷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起刚才的情景,心乱如麻。“差不多一小时了。”
护士应说。突然想到什么,蒋碧瑶摸了摸小腹的位置,焦急地问道:“我宝宝没事吧?”
“没事,可是你别太激动,会影响宝宝的。”
护士叮嘱说。想起病房里的蒋母,蒋碧瑶无法安心待下去。打完点滴以后,她匆匆赶了回去。可是,蒋母的脸色似乎比离开的时候更差了。看到女儿,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明轩呢?”
“明轩……他忙着呢,等会儿就会过来。”
说完,蒋碧瑶的眼眶泛红,偷偷别过脸擦了一把眼泪。蒋母的眼神空洞,盯着女儿很久才应说:“好,我先睡一会儿……明轩来了记得叫醒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知道了!”
蒋碧瑶含泪应说,心底的痛苦一点点地晕开,很快侵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蒋碧瑶尽力了,可是唐明轩的绝情让她感到心寒。这段婚姻,她还能坚守下去吗?想不到这一睡,蒋母便长睡不起。唐明轩是在出殡的前一天晚上,才知道蒋母去世的消息。赶到蒋家的时候,蒋碧瑶正跪在大门口烧纸钱,神色哀伤,却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心已死,再多的痛苦和折磨,都随着蒋母而去了。“你怎么还有脸过来?”
哥哥蒋振国上前,揪住唐明轩的衣领就要打人,却被蒋碧瑶阻止了。“哥,妈妈生前最疼爱这个女婿,不要在这动手。”
蒋碧瑶说这话的时候,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我跟他聊一会儿,你先进屋里。”
蒋振国心疼妹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叹气说:“好。”
秋风把纸钱吹起,空气中弥散着浓烈的烟味。蒋碧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此刻的感受,蒋碧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绝望?痛苦?还是……心寒?她恨死唐明轩了,恨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会这般狠心。“我以为那天你在骗我……”唐明轩那天真的气上心头,误会蒋碧瑶说谎了他不知道那时候已经蒋母病危,最后带着遗憾离开。众所周知,蒋母最疼惜这个女儿,当初把蒋碧瑶嫁给唐明轩的时候,千叮万嘱他要照顾好女儿。可是,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最终沦落到如此田地。可悲,可恨,可笑!“明轩,你走吧……”蒋碧瑶木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萧冷:“明天只需要在葬礼上露一下面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我们过一段时间再谈。”
沉默许久,唐明轩才小声劝说:“你小心点。”
“你不是怀疑孩子是野种吗?怎么爷爷知道了这件事,你突然又上心了?”
蒋碧瑶的事已经传到唐爷爷耳里,老人家上午才派管家过来,帮忙料理蒋母的后事。唐明轩没有说话,静静地愣在原地。沉默表示默认,他的反应让蒋碧瑶感到心寒。“葬礼结束以后,我们静下心来谈一下。”
唐明轩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蒋碧瑶的心脏就像被挖走了一块,瞬间变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