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老太太?你就这样的无情无义了?”
楚遂忍住了拍桌子的冲动,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那是你奶奶。虽然痛心于你的无能和低劣,却是一直对你宽容仁慈。你竟是连奶奶,都不认了。你还是人吗?”
郑昊转过头来,看着楚遂那张圆脸,颇有几分意外,似乎在思考,片刻才道:“你······是不是大舅舅?”
楚遂一怔,脸上便浮出怒意,道:“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楚良抬起头来,看向郑昊,不无悲哀,道:“连你的至亲之人,都不认识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郑昊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微微点头,道:“你是······二舅舅楚良吧?有点像!”
楚良冷笑一声,道:“看来,还算是有些良知的,至少,你能认得出我来。”
楚宁眼神中带着几缕的不屑,道:“你肯定是不认识我了吧?”
郑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老实地道:“确实,不记得你是哪位了。可能,你并不重要,所以,我没有什么印象!”
楚宁呼吸为之一滞,正要发怒,却被丁洁扯了一下衣袖,示意他要听从郑老太太的安排,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她开口打圆场,道:“郑昊啊,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你的大舅妈,他是你的表哥楚宁,这位是小舅妈。”
唐清清看丁洁提到她,神情倨傲地扫了郑昊一眼,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继续地埋头吃东西。郑昊一副恍然之状,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也不主动开口打招呼。丁洁随之不满地道:“不是大舅妈说你。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至亲。连我们都不认,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郑昊哑然失笑,道:“距离上一次见到你们,已经是二十多年前了。关键是,那时的我,还在襁褓中。我还是在小时候,看母亲的照片,依稀记得你们的模样而已。大舅妈,你问我良心会不会痛,这就是为难我了。我觉得,能知道你们是我母亲的亲人,已经很好了。其实,我也想问一句,大舅舅和二舅舅,我的母亲,你们的妹妹,嫁入郑家,为你们带去了丰厚好处,让你们锦衣玉食,豪宅名车,富贵尊荣。平时没有想起过,她还有一个无依无靠的儿子也就算了。她儿子在落难的时候,向你们求救,你们都能狠心拒绝,甚至让他回去向害他的人,讨个全尸。合适吗?”
楚遂和楚良本来还想教训郑昊两句的,听了这话,对视一眼,顿时哑口,脸色颇有几分尴尬。他们似乎也忘记了,如若不是事先知道,这就是郑昊,在路上碰到,一定不认识。楚遂咳嗽一下,掩饰难堪之态,沉声道:“好!好!你不认我们,没有关系。但是,老太太年纪一大把了,她把你养大成人。你被逐出家门,那是你的过错。你不能怪老人家的。她有什么错?你得认她呀!不能这样,太冷血,太不像话了!”
郑昊摇了摇头,淡定地看向郑老太太。郑老太太摆手,道:“好了!好了!郑昊已经被驱逐出郑家,不愿意再喊我奶奶,也没有关系。总之,我心中,有他这个孙儿,就行了。今天,难得人齐,咱们先好好的吃个午饭。郑昊,因为,不确定你会不会来,所以,宴席就提前开始了,希望你不要见怪,觉得吃了我们的剩菜剩饭。其实,我们也是刚开始不久而已!”
郑昊微微颔首,走到郑宇的对面,彼得郑上前一步,帮郑昊将椅子拉开,待得郑昊坐下,他也将旁边的椅子拉开,坐了下去,也不同任何人打招呼,拿起碗筷,先帮郑昊装了一碗水鱼汤,自己也装了一碗,便用汤匙吃了起来。郑宇一看到郑昊,就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断处都觉得疼痛难忍,只是,他要服从郑老太太的意思,一直强忍住没有开口。此时,他忍不住了,圆睁着眼睛,瞪着郑昊,道:“郑昊,这是你哪里找来的洋毛犬?在我们家,下人是不允许上桌的。他饿的话,让他蹲到一边去,下人有下人吃的东西!”
彼得郑听而不闻,夹起一块烧鹅肉就旁若无人地吃起来。这使得季晴也圆瞪怒目,道:“郑昊,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到我们郑家来,就要遵守我们郑家的规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同主人一道吃饭的!”
“他是我的兄弟!”
郑昊眉头微皱,道:“不是什么下人,他是陪我过来的。今天,我们都是郑氏的客人。好歹以前,我也当过郑家的人。郑夫人,郑家也没有不让客人上桌的规矩。对吧?”
郑宇咬牙,还要说话,却被郑老太太出言制止,道:“阿晴!宇儿!过门都是客,岂能让客人下去吃饭的道理。好好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郑宇和季晴都是脸上有怏怏之色,虽是觉得憋闷,却也没有说话。倒是楚遂等人,看得出来,季晴和郑宇都极其的不喜,为了在他们面前表现,纷纷就低声嘲讽起来。“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洋人,看起来,一点都含蓄的,吃相,同猪啃食差不多。”
“不要以为洋人就高大上,看他那样子,很像服务人员,搞不好就是一个酒店的侍应生,一个月领着三五千的工资。难得到郑家这样的豪门吃一顿如此丰盛奢华的晚餐,所以只知道吃,完全不懂礼数。”
“这么往郑家来走一遭,还能跟郑老太太等尊贵的一家人同台,回去,在他的同事们面前,这个牛,可以吹三年了。”
郑老太太心中明了,知道郑昊不会一个人上山,便故意道:“郑昊,你的这个朋友,是干什么的?”
郑昊呵呵一笑,道:“他从小练武,一身腿功,横扫天下,未逢过敌手。现在是私人护卫,年薪五千万!”
郑老太太、郑宇、季晴还有郑涛,都微微一愣。就算是郑氏最强的保镖,四海和狂虎这种,在郑氏的年薪,也不过是一千万而已。他的年薪竟是开到五千万,那岂不是说,他比郑氏最好的保镖,都要强大吗?随即,经历过郑昊身边的护卫之诡异强大的郑老太太等四人,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一定不是郑昊的所谓兄弟,而是,天鼎派出的强大护卫之一。郑宇、季晴还有郑涛,看向彼得郑的眼神,立刻就由嫌弃和鄙夷,变成忌惮之色。而楚家之人,更是嘴巴微张着,很是惊讶地看着,正在慢慢进食中的彼得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