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郑昊看着司晓雾熟睡中疲惫而绝美的脸庞,想起昨天,因对姚丽、美娟等这些同学之情的失望,她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心头便是微微地抽痛。他悄悄地起来,径直前往一楼的厨房,做一顿舒肝解郁的药膳早餐,给她舒缓一下心情。之前,他就备了一些常常会用到的食疗药材,搬到别墅这边后,还特意带了过来,应该放在食材柜里。在女佣的指示下,郑昊找出他的药材包,翻找了一遍,发现,能做早餐煮粥,味道可以控制调节,又能舒肝解郁的,就只有合欢花了。他让一个女佣从旁协助,先将合欢花用开水泡洗一下,略微去掉一些涩味,再于肉食柜中,拿出一块猪肝,切片。洗米下锅,水开后,倒入切好的猪肝片,将熟之际,再倒入烫洗过的合欢花,在粥中一搅拌,数分钟后便将锅端出餐厅,放于桌上。郑昊将锅打开,立刻就赢得两位厨房的女佣连声赞叹,彼得郑闻味而至,郑昊招呼女佣,拿来一个瓷碗,亲自给彼得郑打了一碗,让彼得郑坐下,道:“彼得,你试试味道!”
彼得郑对着郑昊一个微微的躬身,果然就坐下来,微微地试了一口,便道:“先生,味道非常好。吃了,暖暖的,觉得心情舒畅。”
郑昊点头,随后招手叫来一名女佣,道:“夫人睡眠的时间,够长的了,去把夫人叫起来吃早餐去上班。”
一个女佣应声,便往二楼的楼梯走过去。这时,司山和吴淑兰,从房间中穿戴整齐走出,往餐厅这边来,吴淑兰的大嗓门,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道:“那个谁,我和老爷来了,赶紧的,做了什么早餐,全给端上来。”
突然,他们看清楚了,坐于餐桌前的是郑昊和金发碧眼的彼得郑之时,扫了一眼周围,没有看到司晓雾,立刻便快步走过来,端坐于郑昊的对面。郑昊抬起头来,不再像以前那般毕恭毕敬,而是很随意地道:“爸!妈!你们起来了?”
“嗯!”
吴淑兰颐指气使地道:“废物!赶紧的,去做个,你以前常做的,水鸭粥,有段时间没吃了,那个粥,很合我们的胃口。”
郑昊摇头,道:“我今天没时间做,厨房准备的早餐,刚刚我看了,有好几个选项,点心、皮蛋粥、油条、豆浆。”
“对!”
彼得郑没有起身,抬手招呼一旁侍立着的女佣,道:“给老爷和老夫人,每一种都拿两份上来。”
两名女佣应声,快步跑向厨房,很快就将几样早餐都端了出来,摆到司山和吴淑兰面前。司山和吴淑兰显得很不满,眉头微皱。司山看向郑昊面前的小锅,那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便道:“天天都吃这些女佣做的早餐,早就腻了。那锅粥,是你煮的吧?赶紧的,也给我们装一碗。”
郑昊自己装了一碗,正准备吃,头也不抬,道:“这锅粥,是我专程做给晓雾吃的,我和彼得各装一碗,就只剩下两碗了。”
什么?司山和吴淑兰一愣,察觉到郑昊对他们的态度有异,又想起不久前才买凶杀他,不会是被发现了吧?他们心中有些发虚。如若,这件事情,让司晓雾知道,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立刻赶出去。所以,他们心中有气,却没有发出来,乖乖地一人吃油条,一人吃鸡蛋粥。各自吃了两口,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齐齐看向正在慢条斯理地小口吃粥的彼得郑。司山眼中怒意闪过,沉声道:“你这奴才,能吃我们吃不到的粥,也就算了。这是什么规矩,奴才也能与主人同台吃饭了?”
吴淑兰同样极其的不悦,道:“主人赏你吃饭,你就得站着吃。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你心里没有底数的吗?金发碧眼又如何?一样是我家的奴才,靠着我家养活。我不惯和身份低下的奴才一起同台吃饭。不想被解雇,就起开。”
彼得郑完全不当一回事,就当他们是空气,头也不抬,继续品尝着合欢花猪肝粥。吴淑兰震怒,正要拍桌子,却听到郑昊的声音,道:“爸!妈!彼得同我,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兄弟。他就相当于我的弟弟,也是这家别墅的主人之一,不是奴才。而且,这中做事的,是佣人,而不是奴才,她们只是在从事一份工作而已。如果,你们没有胃口,彼得,叫人收拾一下,一会儿,让佣人们吃。”
彼得郑果然抬手,道:“老夫人和老爷没胃口,把东西收拾一下,拿回厨房去。”
果然就真的有两名女佣就要上来,把司山和吴淑兰弄得有些发呆。他们意识到,可能,真的没有早餐吃,语气立刻就软了,道:“我们胃口又来了,不用收拾,我们吃。”
郑昊淡淡地笑了,手一挥,让两名女佣回去。以前,对司山和吴淑兰,任打任骂,毕恭毕敬,只是因为,他从心底深处,把他们当成父母。司晓雾是郑昊的一切。故而,她的父母,也是郑昊的父母,她的长辈,也是郑昊的长辈,她的亲人,同样是郑昊的亲人。过去的那段时间里,郑昊极力低调,确实显得很无能,故而,他们对郑昊的责骂、侮辱、嫌弃,他都视作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善意。郑昊是医者,他自认为是好人,不会把人,刻意往坏里想。但是,眼前的司山和吴淑兰,为了攀上更大的豪门,过上奢华的日子,逼他离婚无果,竟是丧心病狂,发展到要买凶杀他,用心何其歹毒。郑昊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若不是为了照顾司晓雾的心情,不想她陷于必须作出选择的两难之中,司山和吴淑兰,不可能还会出现在他面前。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对他们客客气气的,那就显得太过于造作虚伪了。必须让他们明确地知道,这里的主人不是他们,他们寄人篱下而已,不是他们作威作福的地方。以前,把他们给宠坏,让他们找不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