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做饭,没放葱姜蒜。以至于后来的几年,展凝都以为南仲谦是一个和她有着同样吃饭“怪癖”的人。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吃葱姜蒜的人呢?葱姜蒜都不吃的人,世上只有她一个而已。周一。乔与时周六周末刚刚忙完,周一微信问展凝这两天都干什么了。展凝怕说多了,乔与时会多想,就说在家里和吴逸飞看了两天碟。乔与时“嗯”了一声,同时心里咯噔了一下。现在刚开始,就开始撒谎骗他开了。因为周日的时候,乔与时要给展凝一个惊喜,冒着大雨去给展凝送披萨,可是展凝不在家……吴逸飞已经告诉他实情了。他给展凝打电话,南仲谦接的。只有展凝一个人还蒙在鼓里。自从去了总裁的家里,展凝好像突然有了很多珠宝设计的灵感,也可能是在多媒体办公室看了很多“冰凝”系列的创作过程,她好像突然进了珠宝设计的通道,开窍了。但是她制作珠宝的手法,还是挺拙劣的,毕竟没有专门的学过,所以,这事儿,她就去找乔与时,让乔与时和她搞创作。上次展凝去了南仲谦家里的事情,乔与时一直没提,对于展凝的这个要求,他也悉心指导。这次展凝给恒氏设计的灵感是:在戒指上刻上四叶草,四叶草是幸运草,既代表着拥有这枚戒指的人很幸运,也代表着找到了伴侣很幸运,因为展凝设计的是对戒,男方的戒指,展凝用的是太阳神阿波罗的头像。中外结合的手法,想必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不过这样的手工,她做不出来呀,图也画不出来。只是把这个想法和乔与时说了,让乔与时帮她做。她说,乔与时画图,当3D的界面在电脑上呈现出来的时候,展凝惊讶了一下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做的这样好,这样惊人的设计,她从未见过。很兴奋。乔与时自然也很兴奋,似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倒是从未发现你竟然有设计方面的天赋。”
连展凝自己都不知道她有这个特长。这是那个人发现的。他对自己了解多少?两个人去了车间,花了十天的时间制作出来了这套对戒。展凝下了班就来找乔与时,一头扎进车间,跟着乔与时学了很多关于珠宝设计的知识,从雕刻,手法,果然实践学习比理论学习要快好多。终究是书上得来终觉浅。谭柏山曾经和南仲谦说过一次,“你未婚妻和乔与时最近走得很近,不吃醋?”
展凝下了班就跑,而且走的不是回家的路,是去乔与时公司的路,南仲谦又怎会不知道?“吃醋?那不是我的性格。”
南仲谦的声音向来波澜不惊,冷凝有磁性。不看长相,就这男中音,也能吸引许多人。谭柏山哈哈大笑了起来,“才怪吧。为了不让人家约会,周末也让人家去你家里,真的不吃醋?”
南仲谦没说话。当展凝敲开办公室的门,扬着兴冲冲的小脸儿把一对对戒放到他面前的时候,南仲谦还沉浸在“吃醋”的情绪中,甚至对展凝把一对对戒放到他面前,有了遐想。他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什么意思?”
谭柏山也坐在沙发上,他本来就想看南仲谦和展凝这两个人的花边新闻来的,现在看到展凝竟然送给南仲谦一对对戒,自然……也想偏了。“总裁,您都忘了?咱俩是恒氏珠宝的设计师啊,现在我把对戒做出来,您看看。”
展凝很兴奋的模样。不像前几次那样,给了南仲谦好几份的提案,可是南仲谦一份都相不中。可能当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所以多做了几个替补,这次,她好像孤注一掷,又好像知道自己的方案南仲谦一定会通过,小脸上都闪着兴奋的光芒。严格来说,南仲谦说当恒氏珠宝的设计师,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他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做这个?房地产的事情他还忙不过来呢。南仲谦打开了对戒的盒子。看到对戒的那一刹那,他还是被感动到不行。就像小时候,他看到汪阿姨做的珠宝,那时候其实他不懂珠宝,可是每次看到都觉得很震撼。这次看到展凝做的,同样觉得很震撼。“你做的?”
他抬眸问道展凝。展凝的脸上还扬着兴奋的光芒,点了点头。“我是说手工。”
“手工不是我哎,我手工刚刚入门,还不会……”展凝低下了头,想起南仲谦曾经说过的,要做南氏风格的珠宝,不让乔与时帮忙,又慌忙说了句,“不过整个的创意是我自己哦。”
剩下的话,不说南仲谦也明白,不用问,肯定是乔与时帮忙。呵,乔与时。谭柏山玩味的眼光看向南仲谦。果然,南仲谦眉头微微颦了起来。“把设计图拿过来,恒氏这次要定做一千套,数量不多,我派人拿去车间。”
南仲谦合上了对戒的盒子,不想再看。展凝瞪着惊讶的眼睛看南仲谦,“总裁,您的意思是……”“通过了!”
展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攥起一只拳头来,说了一句,“总裁万岁!”
这句话简直不堪入耳,他活一万岁有什么用?“好了,去吧。”
展凝走路都是蹦达着的,这至少证明了,从现在开始,她也有自己的一门手艺了。“怎么,看了人家两个人做的对戒,心里难受了?”
谭柏山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抽烟,分析南仲谦的情绪变化。挺好玩的。没错,而且,这次他的醋还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