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和谁?“第一次”这个词,成年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南仲谦看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念出来,递给了展凝,“这个问题,你我明白,就不用说了。”
展凝莫名其妙地接过纸条,心里一个抽紧,看了吴逸飞一眼,搞不懂吴逸飞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心里挺怨恨的,这么私密的问题,吴逸飞怎么能够拿到大庭广众下来说?而且,吴逸飞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啊。为什么感觉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是这张纸条?“到底是什么纸条啊?”
乔与时酒气上涌,竟然只有南仲谦和展凝两个人知道,这太奇怪了。酒气上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到了吴逸飞椅子后面。吴逸飞竟然也没有躲闪,那张纸条就晾在了乔与时面前,然后,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展凝看着乔与时的面色,越来越慌。乔与时抬眼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南仲谦,冷哼一声,离开。展凝没想到一顿饭会变成这样,林老师还坐在那里莫名其妙,和陈婧面面相觑。展凝的第一反应是迁怒于南仲谦,因为这件事情吴逸飞不知道,不可能提出“第一次”这种问题。饭毕,她打发了吴逸飞和林老师,还有陈婧,自己在地下停车场等南仲谦。南仲谦的车刚刚开出停车位,便看到展凝双腿叉开,双臂伸着,站在那里等着他。呵,兴师问罪来了。南仲谦停下车,坐在驾驶座上,慢悠悠地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注视展凝。这个架势,展凝反而有些搞不懂了,阻挡南仲谦的动作也懈怠了一些。抽完了一根烟,南仲谦对着展凝摆了摆手,意思是:过来!展凝拦住他的车,他当然知道是干什么的了。他开了驾驶室的门,展凝就站在边上。“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吴逸飞,还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件事情?”
展凝生气地问了一句。肯定是南仲谦告诉吴逸飞的,搞了展凝一个措手不及。“你认为我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南仲谦反问了一句。他眼神烁烁,不像在撒谎。也怪展凝,还没有把事情问清楚,就来兴师问罪,很冒失。还是沉不住气。不知道乔与时是不是直男癌,可如果他知道,和展凝上床的人是南仲谦,想必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怕他生气?”
南仲谦坐在驾驶室里,悠悠地问展凝,“这么喜欢他?”
“我想自己告诉他的。事前就告诉,总比将来没有退路好!”
展凝手抓着车门,又委屈又可怜又羞赧,小女孩的床上事被别人拿到饭桌上来谈。就见南仲谦猛地一拉手,展凝的身子直直地向前倾斜而去,眼看她的头就要撞在车上,千钧一发之际,南仲谦的手伸出来,按在了她的头顶,她直直地进入了南仲谦的车上,南仲谦又一抱,她跪坐在了他的身边,他一只手拉着展凝,另外一只手揽紧着她的腰。动作太快,展凝惊惶未定。南仲谦的眼睛看着她。“如果你要告诉他,会怎么说?‘和我上床的人是南仲谦,他喝醉了酒,强要了我’?还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自己,南仲谦一挑逗,我就上了他的床?’嗯,展凝?”
南仲谦的眼睛凝视展凝,说话的声音沙哑到要死。展凝从小到大,从未听过这样低沉性感的声音,即使乔与时,也没有这样的声音。可能是乔与时年龄不到,南仲谦的这个年纪,恰好有这种性感。展凝头偏向一边,不去看南仲谦,但是她必须要承认,他说的是实话。可是,那样的错误,她真的不会再犯了。“回答我!”
南仲谦抽出一只手来,把展凝的头又转回来。当时的展凝,还没有意识到俩人的动作有多暧昧。“可能会折中,你喝醉了酒,我没控制住。”
这才是事实的真相。南仲谦大笑起来,“我有什么魅力,能让你没控制住?”
“你别自作多情,我的意思是我没控制好我自己,我二十多岁,没有控制住荷尔蒙而已,只因为你是个男人!你放开我。”
展凝在挣扎。“呵,二十岁的女生,别人都在上学,你竟然没有控制住?和一个叔叔辈的男人发生了性关系?”
展凝在南仲谦手里挣扎,南仲谦越钳越紧,而他的口气中,也有着很浓的怒气。“叔叔辈的男人”这是当时展凝形容他的原话。现在他说出来,自然略有讽刺。毕竟从未和一个男人就“性欲”“荷尔蒙”这些问题交流过,南仲谦这样说,展凝自然有些下不来台,“你快放开我!”
展凝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就一直在挣扎。怕她摔下去,所以南仲谦没有轻易放开,而是试探着慢慢放开。展凝下车,转身跑步离开。她要回去质问吴逸飞,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太出乎预料。想不到,吴逸飞的回答却是:你和谁上过床,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从美国回来以后,经常失魂落魄,我感觉你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你又洗了一次床单,我推测出来了!今天我知道答案了,原来是你的总裁。结果还不错!什么叫结果不错?而且,南仲谦看展凝是什么眼神,吴逸飞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来,展凝身在其中看不出来,可是她懂得。而且,展凝连人家的结婚戒指都戴上了。喜欢乔与时,见鬼去吧。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展凝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破绽。“那你今天在一群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
展凝又急又气,摔门而去。从此和吴逸飞有了梁子,原本挺好的闺蜜现在谁也不跟谁说话。就这么过了几天。展凝没跟乔与时联系,既然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选择权在他,展凝等着。不过,很快传来消息……乔与时去北美了。原因展凝不知道,不过可能跟他回炉的那批珠宝有关。二十八层,台球室。“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谭柏山问了一句。他最近老来找南仲谦,因为南仲谦找了十几年的人终于找到了,他倒要看看下面是怎么发展的,每次来,他都饶有兴趣。“这顶多算预热。”
南仲谦声音不疾不徐。“把乔与时弄到北美,已经给人家釜底抽薪了,你还想怎样?这还算预热?”
谭柏山眼睛看着南仲谦。平常时刻,南仲谦的眼里少有波澜的,可现在……不同了!万千星光入他眼,熠熠闪光。“不过也是,先来后到,既然来晚了,就把对手弄走,确实是好计策。”
谭柏山点了点头。“北美那边确实需要人来做短暂的培训,让他过去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还有,你刚才说先来后到,到底是谁早?”
南仲谦问了一句。谭柏山恍然大悟,“你早,当然是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