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姨的电话就来了。说她正好要去美国帮周志敏挑结婚的首饰,顺道去看下程父,正愁一个人去没伴,听闻程辰也要去美国看望父亲,就碰巧拉着程辰陪自己一起。想到老人家一个人出国,人生地不熟,反正是顺路,程辰当然是乐意一起出发。可是这周姨做事就是风风火火,这不连机票都帮她买好了,搞得她真是觉得惭愧。正看着信息发呆,王一一凑过头来:“机票都订好了?你速度挺快的嘛!”
程辰收起手机:“嗯,你过来,我还得给你交接一下工作了。”
王一一拖了椅子坐到程辰身边,二人大概整理了一下程辰最近十天需要完成的工作和文件,临末了,王一一突然想起来问道:“你去美国看你爸的事有没有跟总经理说啊?”
朝四周看了一眼,程辰连忙朝王一一做了个“嘘”的动作。“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总经理知道,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王一一不解:“这有什么好保密的,不就是去美国看老爸吗?总经理还会不让你去?”
对于这个话题,程辰有些讳莫如深。王一一见她模样不似在开玩笑,认真点了点头不再吭声。如果可以,其实她还是特想和林哲瀚一起去美国的,很想重走一趟十年前二人相识时的老路,如果不是父亲那里对大叔成见颇深,她又不想伤了大叔的心,两难之下只能隐瞒此次的行程。看看吧,等到这一次到美国和父亲推心置腹的谈一场,待老人家改了观接受了林哲瀚,她再挑日子二人一起去美国看望父亲。晚上,林哲瀚和程辰一起在浅绿吃饭。自从开了那个重新追求的玩笑后,他现在是事必力行,男友力Max。程辰纠结了一整天,想着要编一个什么理由让他相信自己休年假这事。“怎么了?饭菜不合口胃?”
见她从进门就开始各种皱眉,林哲瀚心里警铃大作,连忙关心问道。“还是那个来了不舒服?”
被他有些神经质的举动闹得,程辰放下筷子失笑:“女朋友如果皱眉并不代表她是不高兴,也不代表就是那个来人,有可能是为工作,也也可能是为其他烦心事。”
“哦!懂了!”
林哲瀚认真点点头:“那你是为了工作烦还是为其他事情烦?”
见话已经绕上来,程辰索性道:“跟你说个事。”
见她态度认真,林哲瀚不觉也跟着挺直腰杆认真起来,他现在真是怕了这小丫头,生怕自己一个哪里没做好就惹到她了,红楼梦说女人是水做的,一动就哭,他们家的丫头岂止是水做的,简直是火做的,一动就怒。“大学同学帮我报了一个旅行团,去泰国十天游,我把年假用上了准备跟他们一起出去玩一趟回来。”
程辰吞吞吐吐半天,眼神也有些逃避不敢正视林哲瀚的眼睛。“很好啊,和同学一起出去玩,不错啊!我支持你!但是旅行团资质如何,保险手续什么的齐不齐全,这些你要特别关注一下,必竟出国旅游不比在国内,凡事还是要以安全为主。”
见他并没有露出不悦,反而像叮嘱小孩子一样耐心提醒她要注意什么,程辰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大叔,其实我……”她觉得骗人实在太辛苦了,差一点就想和林哲瀚坦白算了。但林哲瀚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担心工作上的事情。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了,既然决定去玩就好好去玩,不要再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工作嘛,哪有做得完的,再说了,你未婚夫我可是时美总经理,谁敢让你工作不让你去玩,我第一个找他算帐。”
被他煞有介事的模样逗笑,程辰几欲出口的实话也被吞了回去。二人一起笑着吃完饭,心情大好的林哲瀚还不避讳别人的眼光,直接去台上高歌了一曲。看着台上弹着吉他开心得像孩子一样的男人,程辰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下他最灿烂的笑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什么,感觉大叔和一年前刚回国时的模样比变了好多。那会的他虽然也爱逗自己,也会笑嘻嘻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但那笑意却总透着一股子寂寞和疏远。但现在的他,温柔、善谈、就算不说话时,她都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开心和满足。一段感情真的会从头到尾改变一个人吗?程辰的答案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