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悄悄爬上了柳梢头,荷塘在月色下更显得迷人。如若在平时,此时的荷塘早该被游客的船只围的水泄不通。可今天注定是个不寻常的日子,荷塘与空中的皓月交相辉映,难得的享受着这寂静的夜色。相较于荷塘的静夜,“百花楼”中却是人声鼎沸,五湖四海慕名而来的少年壮士全都聚集在这红楼之中,只为一睹花魁姬百合的风采。有些自认为本事不错又长的“英俊潇洒”的更在脑海中勾勒着自己如何抱得美人归的艳景。当兮月穿着一身宝蓝绸衫,轻摇折扇踏入“百花楼”内时,里面早已没了空位。很多人甚至是站在秀台下,两眼直直地盯着台上,不想错过花魁出场时的任何举动。孤独婉在兮月的指点下换了一身粉色的裙衫,显得精灵可爱,大有和花魁一比高下之势。“我就说早点来嘛,都怪烟哥哥你,让我打扮成这样,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看也不见得比我先前好多少啊。”
孤独婉打量着自己的衣着,噘嘴道。她不知道自己是西域人,自然是觉得自己家乡的服饰更加好看啦。兮月环视一周,不觉感到头疼,这么多人,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魏公子啊。这帮男人都疯了不成,不就一妓院的花魁嘛,搞得好像前世没见过女人一样。云和殷也感到一阵意外,再怎么有名的花魁也不可能出现这等场面吧,难不成这只是一个幌子,看来这妓院也不简单啊,暂且静观其变吧。殷和云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会意,先看看形势再说。最开心的莫过于孤独萤和蓝心了。这场面,待会肯定会很混乱,正好有助于自己脱身。蓝心则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男人聚在一起只为了看一个女人,心中比那些男的还期待着那所谓的花魁到底长得什么样。当兮月他们一出现在“百花楼”的门口时,就有一双紫眸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看了很久见他们找不到位置,紫眸的主人便对一旁的青衣男子道“箭羽,去让菊花把他们请到这来。”
“是。”
那被称为箭羽的美男躬身退出了房间,出去后,轻轻地把门带上了。紫眸男子轻晃着杯中的美酒,依然一脸邪笑地看着兮月等人,似乎那是他最珍贵的猎物,怕一个不注意他们就会跑了一般。不一会,箭羽便回来了。走到紫眸男子面前,恭敬道:“宫主,……”紫眸男子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一个身穿大红衣袍的女子走向兮月等人了。“呵呵,好戏就要开场了,我精心策划了三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好像是在和一个朋友诉说,又像是在自语,紫眸男子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在不为人所觉的阴暗处,一个男子的脸上浮过同样的笑。正当兮月等人不知该往何处站的时候,一个身穿大红绸衫的女子向他们这边走来,那女的三十来岁,浓妆艳抹,嘴角边长了一颗黑痣,蛇摆般一扭一扭地朝他们走近。“哟,各位帅哥,你们也是来看我们家百合的吧,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站那么久,我们‘百花楼’向来对帅哥有优惠服务,瞧瞧那帮浑身酸臭的男人,哪能跟你们几位比啊,我为你们准备了上好的厢房,就在这楼上,正对着秀台,正好可以将我们百合姑娘的一颦一笑看得清清楚楚。”
说着还不忘将自己的蛇身靠向兮月,将手中涂满呛鼻的香水味的丝巾甩向兮月的脸。“哎喝,……”兮月被呛的说不出来,忙用手拨开菊花妈妈的丝巾,另一只手着捂嘴退向身后的流云。流云忙上前扶住兮月,正待说什么时,却被一旁气胀脸的孤独婉抢白道:“哪来的妖妇,也不回去照照镜子,就这样还想来勾引我的烟哥哥,走出去不怕吓死人啊。”
“你这小姑娘长得倒是俊俏,怎么说话这么粗鲁,我是这‘百花楼’的菊花妈妈,见你们几位帅哥靓妹没地方坐,特意出来招呼你们上厢房,这么好的待遇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菊花妈妈也不生气,挥动着手中呛鼻的丝巾,不乐意道。这时已经有认识的人上前围观,一个满脸疙瘩的男子上前喜道:“菊花妈妈,既然人家不领情,您就把那厢房让给小生吧,只要您开个价。”
“哟,这不是袁大公子吗?您也是常客了,我这的规矩您又不是不知道。”
菊花妈妈将丝巾甩向他的脸,突然笑意尽散,“就你那样,等下辈子吧。”
那个男子顿时脸色发青,又不好发作,只得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其他人见家产万贯的袁大公子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也都悻悻地离去了。兮月等人不知道眼前这位居然是“百花楼”的妈妈,都一脸的惊讶。流云在来之前并没听说过有帅哥优惠这条规矩,心想其中一定有诈,但也不好明说,和殷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决定看看她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原来是菊花妈妈,真是失敬了,婉儿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兮月心想魏公子这么出色的人,肯定也被请到厢房去了,难怪找不到他,连忙道歉道。“还是这位帅哥明事理。”
说着便又把自己浑身散着香水味的身躯向兮月移去。兮月为了见到魏芜,硬是忍了。而旁边的孤独婉可就不高兴了,可终究还是没再发作。云用嫌恶的眼光瞪着菊花妈妈,使她不敢靠兮月太近。“好了,各位客官跟我来吧,可别迷路了哦。”
菊花妈妈说完便转身向前走去,兮月他们没有看到她转过身后眼神中突然闪现的犀利与得逞后的笑意。孤独萤则在刚才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菊花妈妈和那个袁大公子对话的时侯悄悄退出了“百花楼”,而这一切都看在紫眸男子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