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举伞人开口说话,那声音粗糙又沉重,带着静默和戾气。神父还在聒噪不停,他张扬又兴奋,丝毫不知那大手已经停在他的脑袋上。‘啪叽——’那是严楚第二次看见举伞人爆头,可这次近距离,却是清清楚楚听见人骨碎裂,如同一颗柿子般在面前捏碎的样子。他松开手,倒退好几步。神父……死了。瞧着那举伞人面无表情的朝着他靠近,他举起枪对着就是猛打。枪里的子弹很快没了,举伞人却是还在前进。旁边还能站立,早就听呆了的血猎立刻和严楚一同进行攻击。所有武器全都对准了举伞人,猛烈的攻击从未停过,终于,他的腿出现裂缝,没了支撑物,整个人如碎石般倾塌。众人喘着气,没一会儿就纷纷倒地,呼吸困难,捂腹痛嚎。严楚看着四周的血猎们,突然觉得黑暗降临,希望真的消失了。他们应该怎么办,真的会全部死亡吗?“不好了!严楚队长,前线血猎倒下大部分,有一个高等血族带着他们突破进来了!”
噩耗一个接一个,严楚冷汗直冒,都要站不稳了。忽的,手臂被轻柔扶住。他无力朝旁边看去,唇瓣微抖,“月、月夏?”
脱下帽兜,月夏抿唇看着他,“你没事吧?”
她从山上赶过来时,血猎们已经成这样了。再次见到月夏,严楚死寂的心起了一丝波澜,他紧紧握住月夏的手腕,“你来了。”
为什么,要在他快失去希望的时候,又回来了。“还记得你给我喂的药吗?”
月夏开门见山,“我看过医生,那是一味解药,现在想来,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解药?”
严楚眼神迷茫,却见月夏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的胳膊,接下血来,喂给在地上翻滚的血猎。那血猎服下血后,微愣片刻,竟神奇的恢复了。“我、我不疼了。”
那血猎呆呆道。严楚眸中燃起希望,“难道你的血……”月夏点头,看向神父的残渣,“是解药,也是毒药,他以为我会先治疗身体,不会回来了。”
“可惜,他算错了。”
月夏眉眼弯弯。神父信仰的神明,只当他是棋子,他却死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