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很有意思。火车上很安全，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顶多是大家打趣说笑几句。这个时候的人都很规矩，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也没有什么小流氓，人贩子啥的。人贩子这个时候还很少，特别是在通往京都的火车上，那就更少了，不是随随便便能遇上的。几个孩子顺利平安到了京都火车站，下了车，坐公共汽车去他们爸爸的单位。马小兰和李小春领着，孩子们跟着排队上车。除了明春会转着脑袋看来看去，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其余几人都是规规矩矩地站着，拉住扶手，目不斜视。换了两趟公交车，还走了好长一段路，估计得有二三里，才到了铁路家属院。那是几栋外头红砖裸露，长着青苔的楼房。目测一共四层，八栋房子，他们住的是第二栋，比较靠里头一些。苏卫国和马小兰住在二楼208房，苏为民和李小春住三楼307.一个楼层总共有二十间，中间一条走廊，两边是房间。最里头是公用的卫生间，洗澡间，洗菜洗衣服的地方。走廊上各家各户的门口就是厨房，什么煤球，煤灶，切菜的破桌子，烂椅子啥的，全都堆在外头。先到的是马小兰家，她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子热浪和霉味，几个孩子有点局促地站在门口，提着手里的东西。马小兰招呼他们进去，李小春没跟着来，回了三楼，把东西放下才下来。隔壁家的孩子听见外头的动静，伸出头来张望，见来了这么多人，有男有女，脸色诧异。怎么就生了这么多？六个呢？都一家的吗？几个孩子也不怕被人围观，顾老爷子总是带着他们炸街，被围观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这几天马小兰没在家，煤炉子都没生，李小春下来，赶紧跟隔壁的换了个燃着的蜂窝煤，坐上水。几天不在，家里连口水都没有。涛涛看了眼屋里，对明月说道：“你们三个女的去楼上收拾自己的房间，这里我们来。”
“哦！好的！”
明月招呼明艳，明玲，转头问李小春，“妈！三楼的门是不是开的？我们要上去收拾。”
“开的呢。”
李小春被马小兰抢了手里的活，催促着她：“你带孩子们上去，他们这样的分配很合理，男孩子一屋，女孩子一屋，这就就不会住不开了。”
“是！这些娃娃可真会安排，我本来还想着要让他爸带着明春睡，我带着明月明艳睡。被他们这样一处理，咱也不用挪地方了。”
李小春边说边领着三个女孩子去了三楼，告诉她们房间在哪儿，床铺在哪儿，脸盆，抹布什么的放在哪儿。女孩子们也不嫌劳累，开始打水的打水，抹桌子的抹桌子，擦床架的擦床架，李小春在边上瞅着，笑的脸上都开花。她没参与，而是把门口的蜂窝煤都用纸箱装了搬去二楼给马小兰。孩子们没来，他们是分开做饭的，现在说要合到一起吃，那就合到一起。有小姑子的大公无私在前，她们妯娌之间也不会跟别人家的那样斤斤计较，都自觉的很。何况如今在京都的就只有他们两家，是唯一的亲人，自然不能亏待了。合一起做饭，这煤球她也用不上了，就都搬下来给大嫂。马小兰见她搬煤球，猜到了她的意思，忙着过来接：“楼上住着几个小姑娘，不做饭也好，免得她们觉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