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沐浴之后,在浴室待了许久,感觉自己周身的皮肤,微微皱着,席安出了门。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卫修霁还坐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席安看着,欲言又止,知道他没有睡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大概只是告诉自己,关小青离开了吧。看他这样疲惫,大概也是去了医院吧。席安走进卧室,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一个地方,在慢慢变化。翻着自己的衣服,拿出了一件纯黑色的风衣,套上去。走出了门。“走吧。”
卫修霁看着席安,语气疲惫,看见了席安的时候,下意识开口。席安抬眉,看着卫修霁,带着不解,他是什么意思?卫修霁的表情柔和,看着席安。自己无论如何,是要去关小青的葬礼,而卫修霁看着自己的眼神,大概也是这个想法吧。车子平稳的开着,席安的心,微微跳着。关小青,是昨晚去世的。在席安离开后不久的时间里,关小青便去世了。到了关小青的葬礼,看见了席墨憔悴的脸色,席安欠身,看着灵堂里放着的照片。是一张微微带着严肃的脸,那是关小青从前的样子。席安将自己手中白色的花束,放在照片前面的桌子上,随后鞠躬。席安的手中,递过来一只黑色的小花,那是席墨拿在手中的。席安看看席墨,轻轻接过,别在自己的臂膀。眼神低垂。回首的时候,已经曲终人散。席安说不出有什么样的感觉,在那里待了很久,来的人都是席墨的同事,还有从前席智山的朋友。席墨憔悴的脸色,让席安微微动容,不想多事,却还是开口。“席先生,如果相信我,你就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席安看着席墨,也并不想去解释什么。席墨看着席安,又看看席安身边站着的卫修霁,最终点点头。席安站在了席墨的位置,而卫修霁站在席安的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席安不认识的人,只是很多人递上花束的时候,席安也是要随着鞠躬的。很多人认不得席安,却是认识卫修霁的。很多人也是惊讶,会在这里碰见卫修霁,大都是轻轻开口,说一句节哀顺变。夜色来临,席安觉得薄凉,席墨还是守在那里。回去的路上,卫修霁开着车,将席安送到了楼下。席安正要推门出去,卫修霁伸出手,搭在了席安的手上,席安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莫小姐。”
卫修霁下车,叫住了席安。席安抬头,满眼疲惫。卫修霁看着席安,淡淡开口:“早点休息,晚安。”
席安闻言,没有说话,转身走了进去。卫修霁一直在那里站着,她的手,很凉,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大概,她也患得患失了许久。这一次,我不会离开你了。你不知道,你对我的惩罚,对我来说,竟像是万劫不复,好在,你回来了。席安,卫修霁心里默念一声,愈加有了想要见到她的想法。席安竟觉得自己的心,是这样的累,从来没有一次,比现在要更加累啊。关小青的葬礼之后,卫修霁便皱眉给了席安一只手机。那纯黑色的屏幕,以及装饰简约的风格,确实是席安的风格。卫修霁美名其曰,自己找不到席安。万一有一天,自己找她去他家里呢?万一找不到呢?席安皱眉,还是接受了卫修霁的意思。在他们合作期间,还是接受吧。席安一直想要问,什么时候救卫思白出来,又一直没问。卫修霁的心思,还是很难猜透的。只是不知道,卫修霁最近,真是闲的可以,有时候,卫修霁可以在自己的沙发上,坐很久很久。她会递上一杯茶,随后进卧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有时候,卫修霁也会留下来,席安做晚饭的时候,也会多做一些。卫修霁也不说话,这让席安越来越慌。席安早起,沿着海边散步,走了一会儿,听着身边有人叫着。回头的时候,便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青年男子,正向自己走来。不解看着那男生,席安皱眉。“莫老师?我在英国见过你。”
那男生的声音,纤细温润,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席安笑笑,因为这一句好久没有听到过的莫老师,心情莫名好起来。“我是。”
席安点头,带着浅笑。“莫老师回国了,还在这里遇见了你,真的好幸运,莫老师琴声,让我垂涎了许久。”
那男生,带着回忆,却是眉飞色舞的样子。席安浅笑,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慢慢变老,实在太可怕了。连着好几天,席安都能碰到这个男孩子,两个人的话,也多了起来。那男生,说自己组织了一个乐队,可是那大提琴手,是新手,而自己也正在参加一个大学的音乐节,想让席安指导指导。席安想了想,便答应了。最近几天,卫修霁时不时过来,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和自己待在一起。席安想找点事情做,也只是为了逃避卫修霁。“莫老师,非常感谢你能来。”
江欧从英国留学回来,便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很有思想,也很有作为。“没什么。”
席安的额头,也微微有了汗意,似乎一场酣畅淋漓的演奏之后,倒是什么也值得。夜已经慢慢到来,夜色下的城市,变得更加光怪陆离。江欧坚持要送席安回来,说自己是男孩子,要绅士。问过才知道,江欧比席安小了两岁。席安也没有拒绝,说着自己的见解:“你们需要的只是磨合,练习,并没有别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心态,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席安说着自己的想法,欣赏他们的活力。一直想着,自己的大学,其实没有那么多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或多或少,还是羡慕他们的。“莫老师,谢谢你。”
江欧看着席安,竟是那样崇拜着。送席安到楼下,两个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远处站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