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梦中似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驱散着自己的恐惧。席安压抑许久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下楼,却猛然看见卫修霁坐在凳子上,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楼上悠悠走下来的席安,眼睛浸着笑意。席安一瞬间的慵懒,倒是收回了很多。眼睛之中,一闪而过的惊诧,还有掩盖不住的欣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席安看见卫修霁,竟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好像忘记了所有。席安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是迈着小碎步,走到餐桌前的。自然的接过卫修霁递过来的碗,席安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坐着,带着几分憔悴的卫修霁,席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卫修霁带着浅淡的笑意。席安想了很多,从和卫修霁遇见开始,就一直想,是不是造化弄人。“你想要个孩子吗?”
席安放下手中的碗,想着想着,竟不知道,想到了这里。上一次,卫修霁说过的话,让席安心中圈起了涟漪。卫修霁拿着碗的手,微微一顿,竟不知道,今天的席安,为什么会这样问。“你喜欢?”
卫修霁平静下来,眼眸静静看着席安,带着几分询问。席安早已经失落,只是不漏痕迹,她看见了卫修霁眼中一闪而过的迟疑,和脸上的凝重。“也不是,只是问问你。”
席安笑的风轻云淡,纵然,心中有几分微微酸涩。自那天,收到沈世雅的短信之后,席安就变了一个样子,对卫修霁的感觉,却也慢慢变化。卫修霁低头,两个人,便也没有说话。“郭子一,辞职了。”
席安淡漠的语气,带着更多的伤感。有些事情,过去了,也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那个时候,千千万万遍,想的都是卫修霁,倒下去的时候,只希望卫修霁在身边,可是,自己一个人经历过去了,就觉得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能扛下来了。卫修霁抬头,带着几分询问,看向席安。“他的辞职信,在我手中,今天拿给你。”
席安淡淡说着,准备起身。卫修霁同样起身,这样的席安,并不是她平常的样子。大步走到席安身边,双手搭在席安的肩膀,关切的开口:“怎么了?”
“没事,晚上,一起看电影吧。”
席安笑笑,今天上映的电影,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个电影演员出演的,很久没有他的消息,倒是今天,突然知道了电影上映,本想自己去,还是叫了卫修霁。卫修霁愣神,听到席安说一起看电影的消息,真是有点惊讶。“如果你忙……没关系的。”
席安带着歉意,像卫修霁这么忙的人,怎么会有时间,怪自己没有多想。“一起。”
卫修霁带着笑意,一扫脸上的阴霾。席安晶亮的眸子,总算是有了几分生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沈世雅看着卫修霁离开的背影,有几分挫败,自己就差脱光了上了卫修霁的床,可是为什么,卫修霁还是对自己没有感觉,让自己怀疑,那个时候的卫修霁,有没有真正喜欢过自己。“谁让你叫叔叔的?”
沈世雅丢掉手中的碗,碎裂的玻璃残渣,混合着手中的清粥,全部都倒落在地上,带着一丝清幽的香味。沈世雅说话的声音,却在一瞬间尖锐。一把将卫子轩从床上提起来,扔在地上,脚上穿着的高跟鞋,就那样,落在卫子轩小小的身子上。“让你叫爸爸,说了让你叫爸爸。”
沈世雅,像是疯了一般,将所有的怨气,撒在卫子轩的身上。越说越觉得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察觉到了卫子轩,没有了声音。沈世雅停下来,身上的火还没有泄掉,这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真是扫兴。转身走出去,沈世雅脸上,瞬间,都是泪痕。“护士护士……”沈世雅凄厉的声音,瞬间传过来。早早的,卫修霁就拖着席安去了电影院。席安走进去,才发现,电影院里,空无一人。原以为是他们来的太早,最后才发现,不过是卫修霁一个电话的事情,才有这样大手笔的时候。席安笑笑,和卫修霁看电影,原来是这样的感觉。电影的夜幕,慢慢变成黑色,整个电影院,安静的可怕。还唱着片头曲,席安看见了心心念念的电影,一闪而过的红色影子,让席安留心,那不是林芝?卫修霁的电话,就那样,旁若无人的响起来。卫修霁眸色瞬间冰凉。想要挂断,却听得席安的声音:“修霁,接吧,万一有要进的事情。”
席安正捋捋自己的心情,准备看电影,她似乎看见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更何况,自己还有话,要与卫修霁说。被这铃声一绕,席安表示,并没有受多少的影响。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笑着,带着更多的期待。“修霁,你快来,子轩……子轩心脏病发作,在急救室。”
沈世雅泣不成声,终于找到这样一个理由,给卫修霁打电话了。席安听得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说了什么,自己竟什么也没有听清楚。能肆无忌惮对着卫修霁哭,怕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可惜,席安心中,凉凉的感觉,又涌上来。大概是自己心中,这样的感觉越多,就觉得更加割舍不下了。也不是一定要说什么话,她只是想要告诉卫修霁,有时候,自己挺想他。那夜的噩梦,像是一个影子,挥之不去。若他在,多好。“知道了。”
卫修霁并没有多话,掐掉了手机。眼眸带着几分冷淡,随后看向席安:“安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