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疼痛相对性减少了许多,可叶熏还是痛的哭了出来。结束的时候,顾寒声的肩膀上被她咬出了好几处牙印。“你叫什么名字?”
冷不丁的,顾寒声问她。叶熏淬不及防的愣了一下,没有回答。男人嗤笑的鼻息,喷在她的耳垂,“我记住你了,你的胸前有一颗红痣。”
叶熏立刻警醒过来,声音也是冷冷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是买卖关系。”
她说着,抱着被子坐起来,破罐子破摔的德性,“先生,还请给钱。”
她说完,又梗着脖子加了一句,“我可是第一次,价格应该要贵一点。”
她并不善于讨价还价,一席话令顾寒声差点笑出声来。“那你开个价!”
真要她开价,叶熏却又是噎住了。关于第一次的价格,那位女同学可没跟她讲过,她也不知道到底该说多少才是合适的。顾寒声靠在枕头上,掏出一根烟,就吸起来,“怎么?出来时,妈妈桑没教你怎么喊价?”
叶熏的脸色腾地就沉了下去,不过碍于钱还没有到手,她尽可能的客客气气说话,“你随便给个数吧。”
顾寒声侧身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他当着叶熏的面敞开,将仅有的一小叠人民币拿了出来,“就只有这么多,你数数。”
叶熏伸出手指的瞬间,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映着两个大写的耻辱。不过,卖都卖了,数钱又算得了什么。她手指轻颤,当着顾寒声的面,将这些钱数了两边。刚好20张,不过两千元!叶熏的脸色有点难堪,她的第一次居然才值这么点钱。顾寒声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吐了一口烟雾,“怎么?嫌少?”
叶熏没有吭声,顾寒声丢了烟,俊逸的脸逼近她,“酒店楼下就是银行,只要你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我这就去取现金给你!”
出来之前,那位女同学叮嘱过她,卖归卖,但千万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实信息。毕竟这一行不光彩,给自己留点退路总是没错的。叶熏抱着被子,往后挪了一点,“我叫叶紫。树叶的叶,紫色的紫。”
顾寒声眼眸眯起,“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名字吧,把你身份证拿过来,我想知道你的真实名字。”
身份证就放在手包里,叶熏当下又往后挪了一点,背脊紧紧贴在床头。她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块烫手山芋。现在,她骑虎难下,不说出自己的名字,这个男人就不愿意再给钱。但是说出自己的名字,她又不愿……煎熬中,她的身子缩成一团,越挪就越往角落里挪去。就在她紧张无措间,突然垂在身侧的手,触碰到床头柜上的台灯。叶熏看着男人吞云吐雾的样子,目光不知不觉中,就移到了他的手腕上,那只价值几十万的名表。不给钱也没关系,只要拿到手表,变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钱。时隔三年,叶熏回想起当初作出的那个决定,仍觉得自己太过莽撞。可当时的她,真的是被逼急了。更或者说是难堪,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这个男人,索性就把他打晕,也省的再与他唧唧歪歪。台灯砸向男人的时候,她虽然克制,没有用尽力气,可顾寒声还是当场晕了过去。叶熏吓得双手一抖,台灯就滑落到了地上。她连忙伸手探了探顾寒声的鼻息,还好,还有气,被砸中的地方鼓出来一个小包,出了点血,问题也不大。叶熏连忙下地,穿上自己的衣服。裙子刚刚穿上,叶熏又把它给脱下来了,她想,要是这个男人万一突然醒过来追上自己怎么办?所以,她穿上了他的衣服。出来时,她翻了他的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走,还把他手腕上的表也顺走。从凯撒酒店出来,叶熏迅速打车到附近的商场给自己买了一套正常的女装,完了后,才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回家。三年前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这一晚,与叶熏一样陷入这段回忆中的,还有远在顾宅的顾寒声。“叶紫……”他呢喃着当初叶熏给他的这个假名。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他没有逼问她,她的真实身份,又或者不捉弄她,直接爽快的掏钱给她。说不定就没有后面的事情。她不会气急败坏拿台灯砸晕他,也不会偷走他的手表去变卖。可命运有时候,就由不得你说了算。这一切还是发生了。说实话,那次在新收购的公司里看到叶熏,他着实吃惊了一把。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他应该当时就抓她到警察局。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因为命运在三年前,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次起,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命运齿轮,就已经交错在了一起。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恐怕要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了。而三年前,当他从酒店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愤怒,也不是气急败坏,而是一点点的失落……失落的是,还没清楚这女人到底叫什么,就被她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