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长的时间,他没有给我电话也没有来找我。”
姬美艳犹豫不决,“等你好起来再看吧,你现在好好休息。”
“给我拿过来。”
杜丽莎突然睁圆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对着姬美艳吼起来,“我当初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决定的?现在又假惺惺的来关心我,你是不是怕我死了,你的荣华富贵就没有了?”
“你别激动,丽莎,我去给你拿。”
姬美艳立即站起来,去柜子里面将易天宸留下来的一叠照片拿出来。杜丽莎一把夺过来,一张一张的翻看,看到易正祥在包间里面搂着唐苗苗笑的温柔多情的样子,心里如刀割一般难受。易正祥天性冷冰冰的样子,从来不拘言笑,即使对着她,也很少笑,杜丽莎眼眶又湿润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杜丽莎,别的女人也能让他笑的那么开怀,那么,她和他十几年的感情又算的了什么呢?前段时间,两家都还在商量着结婚的事宜,关于股权转让这件事,一直都没有谈妥当。她觉得他不够爱自己,为什么不能给自己多点的聘礼?不是说看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好不好,就看那个男人对自己女人够不够大方吗?何况,她和他结婚后,她的东西还不都是他的吗?为什么他不能将所有的资产都挂在自己名下呢?两人为这件事赌气,闹别扭,发展到吵架,结果,在她和姬美艳出国的这段时间,易正祥突然就被一个叫唐苗苗的勾搭上了。还听说这个唐苗苗要家境有家境,要背景有背景,本身也不差。杜丽莎仿佛从晴天霹雳中清醒过来。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家世背景,父亲过世的早,杜家也算不上豪门贵族,只能算个中产阶级,在易家这样的大家庭里,根本就不会被人放在眼里。她只有个被易家现在的家主宠爱的单亲妈妈。这个妈妈眼里也只有自己的荣华富贵,连女儿都没有那些虚浮的东西重要。她还有未来公公的喜爱,可那份喜爱多么的虚无,在自己儿子的幸福面前,就算再好的公公也会站在自己儿子那边吧,何况,她压根就还没有嫁进去,算不得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万一哪天,易沉渊厌弃姬美艳了,易正祥也厌弃自己了,在事关利益和儿子的幸福,她杜丽莎又算得了哪根葱?又不是自己亲身的父亲。直到现在,杜丽莎才彻底清醒过来,那些漫天的宠爱和幸福如见到阳光就破裂的肥皂泡泡一般,看似绚烂多彩,根本就没有实质的用处。易家那样的家庭,易家那么优秀帅气年轻多金的大少爷易正祥,多少女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嫁进去,偏偏她还跟他吵,硬是将他吵到了别的女人身边。将那些照片看完,杜丽莎重新将照片捡起来,装进纸袋里,封存好,就当那些事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半靠在枕头上,看着透明的药水流进自己的血管,想起那些龌蹉的事和肮脏的人。杜丽莎浑身抖了抖,有一股想要呕吐出来的冲动。拔掉针头,不顾姬美艳的阻拦,杜丽莎将自己关在浴室里,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拼命的搓洗自己身上的肌肤。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上去淡了很多,却偏偏如烙印一般被刻在了身体里。杜丽莎只觉得自己好脏,脏的自己都不愿意触碰自己了。毛巾无法清除那些痕迹,杜丽莎从柜子拿出刷子,在滚烫的流水里拼命刷洗身上的肌肤。被烫的通红的肌肤上很快刷破了皮,丝丝红色的液体顺着热水往下流,很快淹没在浴缸里面。杜丽莎倒了一整瓶的沐浴液,一遍一遍的往身上涂。破损的肌肤在沐浴液的刺激下发出火烧一般的疼痛,杜丽莎总算觉得那些痕迹快要被抹掉了,双手捧着脸,整个人浸在来不及流走的大片泡沫里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刷洗自己。可是,有个地方那么脏,怎么洗都残留着别的男人的气味,腥臭的味道从那里散发出来,杜丽莎浑身颤抖,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姬美艳拼命的拍打着浴室的门,“丽莎,你到底在干什么呀?你快点出来,你是要吓死妈妈吗?”
她转身,去抽屉里面去找备用钥匙。推开门,地上的泡沫漫延出去,杜丽莎手里握着的毛巾上沾满了点点血迹,从前白皙的身上没有一片完整的肌肤,上面通通都破了皮,渗着血迹。“我现在这么脏,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我这种残花败柳,凭什么让正祥喜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杜丽莎用力将毛巾砸在地上。